西平跟在小微身后进了一个包间,里面不但有吃饭的圆桌,还有彩电沙发和茶几,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
小微招呼让他坐下,又让服务员送来了一壶茶水,拿过菜单要西平点菜。
西平见菜单上的菜价格都很贵,拿着菜单翻来翻去只是不肯点菜。
“勇哥可以签单的,放心点吧!”小微似乎看出西平的顾虑,笑着说道。
西平还是不肯点,谁知道这女的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骗自己呢,自己岂不是对不起勇哥。
小微是招待所的经理,平时接待的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因李勇在市委管着后勤这块,是她的直接领导,她才放下身段陪着西平,见西平傻啦吧唧的,安排了一个长相清秀做事灵活的服务员在包间里,便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过了十多分钟,李勇脸色有些红润回来,一看便知道刚才喝过酒。
“晓平,听小微经理说你嫌菜贵舍不得点,点,尽管点,哥早已不是以前那个穷酸的教书匠了。”勇哥边说边拍着自己不厚实的胸脯,脸上颇有几分自豪。
见西平还在磨叽,勇哥吩咐身旁的服务员,去随便弄几个家常小菜过来,小微经理知道的。
服务员果然不再问,笑吟吟退出了包间,出门时把门轻轻合上。
“哥,你不是在临新中学教书吗?怎么成了秘书长?”西平等服务员走后,再也忍不住问道。
“是副的,不要听她们瞎叫。”勇哥拿起桌上的中华烟,抽出一支后把烟丢在西平跟前,示意他自己拿。
西平还在治疗肺结核,哪里敢抽,当即笑着摆了摆手。
“好,不抽好,其实我也不想抽的,只是有时半夜还要赶稿子,不得不抽上几支提提神。”勇哥拿过烟灰缸摆在靠近自己的这边茶几上。
“勇哥,你是什么时候调到市委的?”
“已经有八年多了,一个抗战都打完了,才捞到一个正处级的副秘书长,惭愧啊惭愧。”勇哥嘴里说着惭愧,脸上的表情却颇有几分得意。
“伯伯和大妈身体还好吧!”西平小心问道,他发现眼前的勇哥早已不是以前的勇哥了。
“还好还好,吃得下睡得着,空闲时还去市中心公园下几盘棋,你小子,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也不去看看两位老人家,是不是要跟我们划清界限?!”勇哥佯装生气说道。
说起来伯伯大妈对西平一家真的很不错,西平跟着父亲去了几次伯伯家,每次去都是满载而归,大妈将几个儿子的旧衣服都打包让西平带回家,虽说是旧衣服,大多都质量很好,没有破,比他身上穿的不知强多少。
只是父亲是一个老套的人,不喜欢攀关系,觉得自己有穿的能吃饱饭,便谁都可以不求。
两家关系一直似断不断的,后来父亲走后,基本就没来往了。
李勇问起西平的近况。
西平实话实说,把自己在家治病的事说了。
“你说你,有这种事也不来找我,你还当我是你哥吗?”勇哥指着西平责备道。
“我以为哥还在临新中学教书,不想去麻烦您。”西平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