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回到家中,肚子开始跟他抗议,方才那餐饭,他基本什么都没吃,就准备自己做点东西吃。
正开始做,接到叶予浅的电话,问他在干嘛,得知在做东西吃后,叶予浅立马表示她也想吃,也不管苏尘同意不同意,挂了电话不到五分钟,就敲响苏尘的门。
苏尘拿这自来熟又脸皮很厚的婆娘没什么办法,只得放她进来,吃就吃吧,大不了多做点。
半小时后,他炒好了几个菜。
两个相对而坐,开始吃。
刚吃没两口,叶予浅问要不要喝点酒。
苏尘问她怎么突然想喝酒,叶予浅估计是不想说,就问苏尘到底喝不喝。
“那就喝点。”
苏尘起身去酒柜拿酒。
他心情也不好,也正想喝点。
他的酒柜里,可没有什么啤酒、洋酒这些低度酒,全是烈性白酒,选了瓶产自兰陵的郁金琥珀,一人一杯,开始喝。
叶予浅酒量显然不怎么样,才喝没两口,就霞飞双颊,殷红一直蔓延到耳垂,看起来像是两粒樱桃。
眼神微隙、红唇开阖,美人醉酒的姿态,其实格外动人。
就是眉宇之间有种掩盖不住的憔悴。
“有心事?”
苏尘问她。
叶予浅点头。
“你状态好像也不好,也有心事?”
苏尘也点头。
叶予浅的烦恼、来自于自己无比煊赫的家族。
父亲和爷爷,留给她的时间,只有两月。
两月后,她便再不能为自己而活。
从她生下来,她的婚姻就必须是家族巩固地位的筹码。
再怎么抗争,也只是飞不过沧海的蝴蝶。
苏尘的烦恼,是至亲之人对他的误解,是孤星入命、孑然于世的苍凉。
又哪儿说得出来?
人类的悲欢,本就不尽相同。
两人相视。
都没有继续追问对方有什么心事。
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又何必问。
酒喝进肚子,事藏在心里,始终隔了一层,又哪里浇得了心中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