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霜君也有些失神。
他甚至直到此刻此刻都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女子身上那种熟悉的气息，几乎是让他熟悉到不敢相信，让他的理智有些崩溃，甚至久违有几分想要落泪的感觉。
他开口想要唤她的名字，却尝试了好几次，也无法说出口。
“姐……姐姐……”霜君脸上的面具轰然破碎，露出一张布满风霜，苍白无色，几乎支离破碎的脸庞。
“是你吗？姐姐！”
黑发女子自顾自揪着他的后脖颈，歪了歪脑袋：“你的灵冀为什么如此虚弱？”
霜君怔怔地看着她，眼神渐渐有些涣散。
灵冀……是啊，原来她也只剩下了灵冀。
我的姐姐。
可就算只剩下灵冀，她也依旧是他那个强到一塌糊涂的姐姐，甚至仅凭灵冀便能够凝构实体。
“你……不记得我了吗？”
看着女子那好奇的目光，霜君下意识询问道。
“我应该记得你吗？”女子歪头，轻轻眨着眼。
她沉思了些许，自顾自喃喃道：“或许，我应该是认识你的，或者说，认识曾经那个留下你的人，因为你的气息我很熟悉。”
“不过我不记得了。”
“被关在那个地方太久了，我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她话音落罢，霜君的眼底顿时暴露出无比浓重的寒意。
“是谁？！”
“谁竟敢囚禁你！找死！”
啪！
女子抬起手掌，轻轻拍在了他的额头上，这让霜君罕见地缩了缩脑袋，言语明显有些窘迫：“姐姐……”
“小孩子家家，不要随便把生呀死呀的挂在嘴边。”女子下意识说道，说完她自己都愣了愣，看着眼前这个被她拎着后脖颈，满面风霜的蓝发男人，她似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松开手。
“没关系。”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霜君主动牵住她后缩的手，却又一触即分，他的眼神无比柔和：“在姐姐面前，我永远都只是孩子。”
因为只有孩子，才能无所顾忌地一直依赖在她的身边。
女子莞尔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旋即看向洛飞白。
“还有你，藏头露尾的，可是还要我将你揪出来？”
“不必不必！”
洛飞白眼中青芒闪烁，一道虚影自他脑后凭空浮现，青衣书生飘浮在少年背后，身形显得无比模糊。
望着他，黑发女子微微眨了眨眼睛，抬起手朝着他屈指一点，一团火光乍现，掠落在青衣书生的身上，下一刻，青衣书生那模糊的躯体立刻清晰了起来。
感觉到自己虚弱的灵冀变得充实起来，神侯的表情顿时变得格外复杂。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迟疑了片刻，缓缓拱手，垂首下拜。
“或许，这样的话，由我这灵冀残念来说，有些不太妥当。”
“毕竟您的本尊，在那场辉月之战中，早已湮灭无痕，但若是当初净世之后，圣女大人能够知晓您仍然存在，她大概会很欢喜的。”
“久违了……”
“破军星·帝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