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值钱,那我代枢也没真的送过哪个男的东西,你还得寸进尺,拿着这个,见了我的人,不管是哪都可以自由进出,不要算了,还给我。”
“这话说得,不是谢礼吗,弄得好像我欠你人情似的。”临清玩弄着手中的项链:“拿着这玩意儿真的好用?”
“骗你干嘛,我代枢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代枢眼里满是临清,临清眼里满是项链。
初见时,代枢是对临清生出了情愫,可是后续真正将他带回来的时候看到了生活中临清的样子,简直就是男神的形象破灭了,好感几乎都没有了,可是广岛生日那天的临清让代枢心动。
临清将项链揣进了兜里:“就算你反悔了,我也拿你没有办法,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还有,以后别老喂喂的叫我,小屁孩没礼貌。”
“你才比我大多少。”
“那也是比你大,怎么着不也得叫我一声哥。”临清想了想:“那我还能出去吗?”
代枢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临清说的“出去”是去哪,代枢立刻严肃了起来,脸上的童真瞬间都不见了,神色黯淡,但是相比刚见面时要柔和了很多:“你也看见了,我这里又是抢又是炸弹的。”
“想必你也能猜得出来,我不是什么好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把我当成头,他们信任我,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若是我放了你出去,你要是泄露了什么消息,我们就全完了,让你出去就好像是一场赌博。”
“赢了还好,输了那么输的不是我一个人,这里的人全都要为我的决定而搭上身家性命,我不能害了他们。”代枢很认真,但是很难过自己要将自己心仪的人软禁:“所以我不能让你出去。”
“其实你们没有伤害我,还救了我,我谢谢你们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你们,可是代枢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怎样才是害了他们,怎样才是救他们。”代枢低着头,临清耐心地说给她听:“他们每天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还有那些孩子,他们多无辜啊,一出生就要面对这样的生活,就要知道怎么打枪,完全生活在一个不安全的环境中,就像上次炸弹一样,可能瞬间就没了,而且还没办法得到正常孩子一样的教育,这对于他们的童年来说是一种缺失。”
代枢立刻打断:“你不用说了,你说的那些道理这里了的人都懂,可是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无奈之处,不是像你说的那么容易的,若是那样的话,他们面对的可能是亲子之间的离别,你不会懂的,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
“这还是我妈妈给的承诺。”
临清冷笑,放下了手中的罐子:“你觉得我不知道失去至亲有多痛苦吗?那你真是把别人的人生想的太容易了。”
“说真的,经历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够一次又一次的铤而走险,一开始真的是不想活了,但是现在我的想法变了,我还有想要见的人。”
代枢很好奇,临清口中的那个想见的人是谁,以她对临清的调查,临清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了,也未曾交过什么女朋友。
让临清转换了想法的人是齐戈,曾经听钉子跟自己说过齐戈的事,然后临清辗转知道了范思思读的大学,学的专业,然后临清找到了齐戈,说自己曾经跟范思思曾经见过。
本是想说动齐戈带他出去的,自己可以带齐戈出去见范思思,可是那个定时炸弹将计划全都打乱了,昏倒之后很久才醒过来,现在也不知道齐戈还愿不愿意带他出去。
临清在跟齐戈描述自己见到范思思的过程,从齐戈的每一个表情,临清都可以断定,他爱惨了那个女孩,爱到不舍得让她受到一点点伤。
临清说范思思过得很不好,一直都在找他,甚至觉得只要能见到齐戈一面,范思思就死而无憾了。
临清不知道事实中的范思思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可能现在过得很好,已经嫁作人妻,可能仍然未婚,但是已经有了婚约,但是为了触动齐戈的心,只能这样说。
甚至是有些指责的质问齐戈:“这么多年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要抛下她一个人?”
齐戈只是悻悻得说了句:“我是为了保护她。”然后是无尽的沉默。
临清边说边注意齐戈的表情,虽然齐戈已经尽可能地克制自己的情感,但是临清能感觉得到,齐戈很痛苦丝毫不输自己失去父母,临清不懂为什么要将自己如此喜欢的推开。
临清跟齐戈说范思思这些年来的情况时,齐戈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待到全部说完,烟灰缸里已经五六个烟头。
齐戈开始解衬衫上的扣子,露出胸膛,瘦弱的身子还是有肌肉的,临清没想到齐戈会有这样的动作,直到看到齐戈胸口上的伤疤,齐戈指着自己心口上的疤:“你知道让我有活下来的唯一希望是什么吗?”
“当时躺在床上,满身都是血,我真的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念头,可是我有遗憾啊,我还没能再见她一面,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哪怕是躲在角落里远远地望着也好,那时候我就想着,也许我还能等到这天呢。”
“可能你理解不了,她是我活下来唯一执念,可是今天你来告诉我她过得并不好,我在想会不会她跟我来了这里会更好过一些。”
于是临清和齐戈商量了如何出去找到范思思,再将她接回来。
临清笑了笑对代枢道:“我还有东西没还给她。”好像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见临清这副样子,代枢已经猜到了,对方八成是个女的,而且这个女的在临清眼中还很特殊,就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代枢更加不高兴了,可是自己却没有吃醋的立场,可是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毕竟连临清想要出去这样简单的事情,自己能做到,却不能真的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