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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5个月前 作者: 一满清

葬礼这天,镇上是黑白色调的,一半的人都来了,很多人手里都拿着花,这不仅仅是小雪一个人的葬礼,还是那些不幸在大火中遇难的人的葬礼。

泥鳅、齐戈、代枢、梁子,几乎镇上的所有人都来了,每个人的穿着都是黑白的。

有一些是死去的人的家属,他们是被人扶着进来的,可是在众多烧焦了的尸体中,他们并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自己的亲人,只是嚎啕大哭。

不同性格的人,表现的方式也不尽相同,多数人表达哀伤的方式都是沉默的,也许是觉得这是这些死去的人的最后一程,应该安详的离开。

葬礼举行的地点正是广岛庆祝生日用的那片空地,场地的正中间摆了一排黑白的照片框,除了小雪的相框内是黑白照,其他人的相框里只有名字没有照片。

广岛的手下几乎都是没有照片的,对于他们来说,拍照片就等于给自己留下来让人追捕的依据,所以广岛吩咐手下的人都尽量不要拍照。

小雪的照片也不是在安居镇上拍的,是早些年在外边求学的时候留下的,只有寥寥几张,齐戈选了一张小雪毕业时候的,照片上的小雪扎着马尾,俨然一副大学生的样子,笑的无忧无虑,很是天真。

场地中有很多的座位,代枢已经早早地来到场地上,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依然是白色的里衬外边搭黑色的西服外套。

这段时间以来,代枢几乎都是这样的装束,裤子也是黑色的,脚上搭一双到膝盖的骑士靴。

广岛倒下了,梁子一直都跟在代枢的左右保护,关于浦今琼和方流的下落,始终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可是葬礼如期而至,代枢担心在葬礼上再出什么岔子,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总是觉得之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暴风雨的前奏,代枢来得很早,首先派了泥鳅去检查周围的环境有没有什么异样。

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地有人来了,很多人手上都拿着花束,大家排着队把花堆到遇难者的尸体前,然后纷纷落座。

人渐渐多了起来,齐戈也到了,扶着师诗往这边走,梁子先看到了:“头儿,你看。”

代枢回头看了一眼梁子说的方向,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还带着女人,不够添乱的。”

齐戈不想让太多人注意到自己把师诗带过来了,哪里有人,哪里就会有是非。

葬礼尽可能的简单不失全面,所有的尸体都已经躺在了各自的棺木中,接受参加葬礼的人的悼念。

在今天这样严肃的日子里,齐戈不想听到任何跟葬礼无关的事,尤其是嚼舌根的行为,齐戈今天是没有任何耐心的。

齐戈看见代枢已经到了,远远地对她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这是大火发生以来,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代枢心底里是心疼这个哥哥的,从小就是自己一个人,无父无母,后来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还不能走到一起,只有一个好朋友小雪,却也离开了。

可是很多事情是不能太感性的,有的事情,一旦掺杂进去情感,就会很难进行,如果代枢对自己的哥哥有特殊的照顾,那么何以服众?这跟官官相护有什么不同?

对于齐戈的感性,代枢十分的感同身受,自己不能做的事情总不能强加在别人的身上,能做的,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了。

天空见不到太阳,雾蒙蒙的快要下雨了,齐戈知道今天是有雨的,所以把葬礼定在了今天,因为他认为这种气氛更适合举行葬礼,就好像连老天也为他们的死而感到难过。

来的人都是黑色的西服,很多人都带了伞,不知道这场雨能不能下的出来。

齐戈不能一直待在师诗的身边,只好安排了一个妇人来照顾师诗,都是女人,有什么事情也更方便一些。

现场来的人越来越多,镇上的人总数不多,几乎每个人之见都是相识的,所以医务室死了这么多人,几乎所有的人都会来。

齐戈办事还是很周到的,想到了现场秩序的问题,已经提前让查多安排好了人手来维持,或者葬礼上万一要是出现什么意外、骚动,都会有人去解决。

葬礼的场地周围有穿着西服的身上却挂着枪支的人来回走动。

该入场的都已经入场了,齐戈站到了最前面主持葬礼,师诗身边只有一个老妇,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齐戈身上,师诗逐渐放松了下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不得不说,之前见到的齐戈都是无比温柔地,可是今天站在所有人前面的齐戈,有些让人肃然起敬。

初步观察了一圈,身上带了武器的人都在场地的边缘巡逻,而入了场的人,至少表面上看到的,是没有带家伙的,但是也不能做百分百的确定,这里的人很多都有傍身的家伙儿。

师诗离前面太远了,本来是想看一看那些丧生者中有没有白筝的,但是什么都看不到。

泥鳅站在一边,心中十分的不踏实,今天是这些遇难者的葬礼,几乎镇上所有的人都来了,万一方流看到了白筝已经死了,会不会直接解决了自己?尤其是这种我在明敌在暗的状态,实在折磨。

搜查医务处大楼的时候,一共找到了九具尸体,可是失踪了的人一共有十个,除了被找到的九个病人之外,还有一个失踪了的小护士。

小护士的家人是被扶着进来的,她的妈妈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又是哭又是喊的,引起了全场人的注意。

失去女儿的痛,齐戈是有私心的,想让小雪可以安安静静的离开,十分不悦,示意扶着她的两个人赶紧给她带走。

现场终于安静了下来,周遭回荡着的只有齐戈的声音,周围的气氛实在是感伤,不禁感叹这里的人还是有情有义的,有得时候要比那些表面上的“好人”更加的有人情味。

这时,师诗身后的入口处一阵骚动,但是师诗不能回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这声音很是熟悉,是临清来了。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临清声音不大,师诗的位置在最后面,离的很近,听得也不是特别真切只是感觉到了,好像是起了争执。

师诗拍了拍身边的妇人:“后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个照顾师诗的老妇人闻言回头,望向葬礼的入口处:“好像是两个年轻人,他们想进来,但是被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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