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韵站在门口,有些尴尬,无奈向旁边的两个人点了点头,也跟着进了屋子。
白筝从来没见过方流瘦成这个样子,嘴唇和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头发长长的,很沧桑的感觉,白筝不敢相信床上躺着的这个人就是方流。
肖韵站在一边,往前多走一步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这是白筝和方流他们夫妻俩的空间,自己在这里有点像电灯泡,可是这个时候出去的话也不太好,毕竟师诗是让自己来看方流。
自己就进来一分钟的功夫都没到,实在是太敷衍,肖韵在门旁边靠着墙坐了下来,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白筝在方流的床边坐了下来,从被子下面将方流的手拉了出来,白筝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放在嘴边亲了又亲:“你怎么了啊,我来了,方方,你倒是看看我啊。”
一掀开被子,方流身边放了很多的冷藏用的干冰,凉气扑面而来。
不知怎的,白筝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方流的手冰冰凉凉的,没有温度,白筝变换手势,与方流的手十指相扣,白筝握着他的手塞进被子,另一只手轻轻地摸着方流的脸。
白筝苦笑:“我本来想自己出去冷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了,我没办法面对你,也没办法面对我自己,可是,才半年的时间,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白筝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继续说:“你不知道吧,其实这半年,我很想你的,想你想的要发疯了,尤其是”白筝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了,抽泣着说着。
说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咬紧牙关,使出浑身的力气:“尤其是每次毒瘾发作的时候,我都特别特别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好想见你。”那是一段白筝不愿意回忆的过往。
“如果你要是在我身边,那该有多好,可是我不想你看到我的样子。”白筝嘴控制不住的颤抖:“我不想你看到,看到我那时候的样子。”白筝边说边摸着自己身上的伤疤。
白筝在浦今琼那里的那段日子,是白筝永远都不想回忆的,那时候的日子,不分白昼,每次毒瘾发作的时候,白筝控制不住自己的举动,为了能让自己好受一点,胡乱的在自己的身上抓,抓的到处都是伤口。
还有幻觉和噩梦,好的和坏的都有,有的时候梦到自己和方流有了孩子,广岛和安居镇上的事都没有发生,白筝肚子里的孩健健康康的出生,一家人其乐融融。
最难熬的时候是醒来发现,这一切的美好只是一场梦,醒来之后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是一个人的漫漫长夜,忍受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如果知道,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打死我都不会离开你,打死都不会。”白筝平复了一下心情,擦了擦眼泪:“方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的,我带你回家,我爸爸一定会有办法的,或者今琼姐。”
“我这就带你回家。”白筝起身,可是就在这时,出乎意料的,方流一把将白筝拉进了怀里,白筝失去重心,跌进了床上方流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