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说完,老祖宗就打断了她:“刘小云,不,不对。我应该叫你,赵莹莹,对吗,请坐吧。”老祖宗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了有些拘谨的刘小云。显然,这位老祖宗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就是说他也是当年那件事情的知情人之一。这么一来,也就印证了刘刚才的猜测。
刘小云坐在了老祖宗的对面,现在她心中的疑惑在不断地消耗着脑细胞。在万千俊的故事当中并没有提到这位老祖宗。那么自己面前这个老者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情,他和那件事情究竟又有什么关系。
老祖宗笑了笑,这样的笑容并没有其他的深意,就像是一个长辈见到晚辈那样慈祥的笑容:“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有很多疑问,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你先别着急,我会一一解答你的。不过在这之前,先把你的信物给我看一眼,可以吗盈盈?”
刘再次拿出了和田玉牌子递给老祖宗,后者接到手里端祥了一番。片刻之后,刘小云注意到老祖宗的眼眶有些泛红,此刻的他正用自己的大拇指摩擦着玉牌上的“夏侯”二字,深深地叹了口气:“快三十年了,我还记得他们那时候的模样,朝气蓬勃地,整天高谈阔落,连我这个当大哥的都说不过他们。”
这次来明月茶楼带给刘小云的震撼也太多了,老祖宗口中的他们应该就是当初自己和蔡小三的父亲还有万千俊他们。面前的这位老祖宗,居然是他们的大哥。原来万千俊当年把这块牌子交到她的手中,就是为了来见老祖宗的这一天。冥冥之中,一切都被安排好了。
“老祖宗,您认识我父亲他们?”刘小云紧张地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太想知道老祖宗和自己的父亲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了。虽然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但起码能多知道一些关于父亲和母亲的事情。也算是,了却了自己死前的遗憾。
“盈盈,我是你父亲的大哥,我想我应该有资格叫你一声盈盈。我就是夏侯青木,夏侯家的老祖宗,明月茶楼的创办人。我和你还有小朝的父亲,我们是结拜兄弟。因为我比他们大了不少,所以是忘年交。盈盈啊,你先告诉我,这块牌子是谁交到你手里的。因为据我所知,天齐他去世之后,你和小朝就被送到了孤儿院,他应该没有机会把这块牌子给你。”老祖宗拿出一块手帕,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刘小云皱了一下眉头,因为在夏侯青木的嘴里他并没有听到万千俊的名字,他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应该也和万千俊之间有关系,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被万千俊送到孤儿院去的呢?而且这块
牌子明明是万送给她的,怎么就变成了是自己的父亲没能交给自己。但是她没有说出自己的疑问,只是回答了他的问题:“青木叔叔,这块牌子是万总,哦,就是万千俊送给我的。”
没料到的是夏侯青木一听到万千俊的名字就变了个脸色,还重重地把手拍在了桌子上:“你别误会啊盈盈,我不是在冲你发脾气。什么叫这块牌子是送你的,这块牌子本来就是属于你的!这是在你们出生的时候,我当作你们的周岁礼物送给你们的,交给了你们的父亲。以便以后你们长大了,还可以用这块牌子找到我,到他嘴里就变成了送给你了,真是不要脸皮!”
刘小云倒是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夏侯青木听到万千俊的名字会这么气愤,应该是他也觉得当年是万害死了自己和蔡小三的父亲。而她也同样可以理解万的做法,当初的他还不能把真相告诉自己,所以这块玉牌要想还到她的手中,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了。
没等刘小云问下一个问题,夏侯青木就自顾自地继续讲起了当年的事情:“我和你们的父亲是在云南认识的,那个时候的我刚刚买下了这块地方创建明月茶楼不久,去那边采购一些东西。你们的父亲呢,是到那边去旅游的。那时候我带着我儿子铂海在一家小店里面喝酒,他们就坐在我们父子俩的旁边,就这样就稀里糊涂的认识了。虽然认识的方式不太好,但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个是我这辈子觉得最值得认识的,也从不后悔和他们结拜成了兄弟。
他们是留学回来的高材生,有着自己的创业梦。我是个白手起家的野路子,想在文玩圈子里混出自己的一番天地。虽然志向不同,但是我们之间却有着同样的目标,所以那段时间我们几乎无话不谈。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而且你绝对想不到的是,铂海和他们的年纪差不多,但是那时候我们喝多了荒唐地让铂海给他们认了干儿子,虽然他很不情愿,但你的辈分和我们家铂海是一样的。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好笑。
后来,在他们两个人的帮助下,明月茶楼越做越好,我也越来越越忙,和你们的父亲之间相处的时间就变少了。他们也有他们要做的事情,于是,我们便分开了,只是有时候会相约出来聚一聚说说自己的近况。后来有一次相聚的时候,明磊告诉我,他和天齐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很有经商的天赋,而且还肯跟着他们学。他们决定,以后就带着他一起干。我当时觉得这是件好事儿,还鼓励他们要不怕困难,有事情要随时找我帮忙。那个人,就是万千俊。
之后,他们越来越忙了,我们相聚的次数也变少了。但是我并不因此觉得失落,因为这说明他们的生意正在蒸蒸日上,距离自己的梦想并不遥远了。等他们完成自己的目标之时,我们再聚首也不迟。你出生的时候,我派人送去了这块牌子。虽然着块牌子本身没什么价值,但是我许诺未来只要你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拿着这块牌子来找我,我一定会倾囊相助。在小朝出生的时候,我也送了同样一块。作为,我这个还未谋面的干爸爸,送给你们的礼物。”
刘小云的眼眶也湿润起来了,原来在多年之前自己就已经有了这么一位干爹。和冯国重不同,冯收自己做干女儿完全是因为当时是自己接手了斯洛克集团,那都是出于利益之间而产生的关系。但这位干爹却是在自己刚出生的时候,完全就是出于对自己的父亲和对自己的关怀。所以,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其实才是自己真正的干爹。
“干爹……”刘小云此刻已经泣不成声了,同样泪流满面的还有夏侯青木。时隔三十年,哪怕分别了三十年,父女相认还是触动了两人心中最柔软的那根弦。是对父亲的思念,是对兄弟的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