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吧?”南宫成道。
“你想跟朕谈什么?”皇帝现在虽然被南宫成制服了,可是威仪一点不减,确实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
南宫成笑了笑,抬起头来寻找欧阳瞻,发现欧阳瞻正在与薛凯忠对掌。南宫成道:“薛凯忠,你与欧阳瞻的决斗结束了。你若是再敢动手,我就送你的主子去见阎王。”
薛凯忠听到这番话,自然是不敢再与欧阳瞻动手了,他道:“我们一起撤去功力。”
“好。”欧阳瞻应了一声,于是二人纷纷撤去功力,各自分开了。
南宫成点了点头,道:“皇上,咱们的谈话还是少些人知道比较好,你让禁军和锦衣卫退出书房吧!”
“你们退出去吧!”皇帝道。
“是。”薛凯忠等人应了一声,纷纷撤出了书房。
“欧阳瞻,你把袁彬他们的穴道解了,然后让他们也退出去吧!”南宫成道。
欧阳瞻点了点头,于是解开了袁彬他们的穴道。袁彬等人也退出了书房。
现在书房里只有南宫成、欧阳瞻和皇帝三个人。
南宫成将枫叶收了起来,随着枫叶被收起来,架在皇帝脖子上的剑气也被收了起来。
看着危险离自己远去,皇帝确实松了一口气,他道:“你想跟朕谈什么?是不是想让朕放过你与向天羽?”
南宫成哼了一声,笑道:“羽儿本来就是我的,就算你不放过我们,又能怎么样?你若是再敢派人来打搅我们的生活,我定教他们有来无回!”南宫成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故意加大了音量。他之所以加大音量,是因为这番话不仅要让皇帝听到,也要让站在书房外的禁军和锦衣卫知道。
皇帝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还想跟朕谈什么?”
“不是我要跟你谈什么,是羽儿有句话让我带给你。”南宫成道。
皇帝道:“她想跟我说什么?”
“她说,天下不是你朱家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你的权力不是老天爷给你的,而是百姓给你的;百姓给你权力,是希望你带着他们过上好日子,是希望你能以权立法、以权护法、以法护民,不是让你以权谋私的。”南宫成说完就对欧阳瞻道:“欧阳瞻,咱们走吧!”
南宫成来到欧阳瞻身边,二人朝着书房外走去。这时皇帝说了一句话,让二人停住了脚步。
“向天羽确实不该是你的,如果她来做朕的妃子,朕会把与她生的儿子立为太子。到时,天下一定能再度兴盛。”皇帝也确实感觉到了向天羽的才华横溢,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才女谁能不爱?
南宫成笑了笑,停下脚步,再一次来到了皇帝的面前,道:“羽儿若是进入皇宫,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怎么会呢?有朕护着她,有母后护着她,谁敢动她?”皇帝道。
南宫成道:“因为你根本不爱羽儿。”
“不!我爱她!我比你更爱她!所以我要给她更好的生活!”皇帝道。
“那你有没有问她,你想要给她的生活是她想要的吗?”南宫成道:“那天我和羽儿来到京城,你母后把羽儿接进了皇宫。我不知道你的母后跟她说了些什么,让她要跟我道别。我只是知道她在离开我时,念了一句诗。”
“什么诗?”皇帝道。
“夜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南宫成道:“如果她真的稀罕你给她的更好的生活,她怎么会念出这样一句诗?”
“那是她不知道进入皇宫之后会发生什么。只要她进入皇宫之后,我就会加倍宠爱她,她自然也会爱上朕,我们就能过上幸福的生活。”皇帝道:“她有治国之才,来到朕的身边,可以帮助朕治理国家,可以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南宫成笑了笑,道:“你应该听说过她的治国主张吧?”
“这……”皇帝不说话了,他当然知道向天羽的治国主张,而且向天羽的治国主张差点给她带来牢狱之灾。
南宫成道:“你能接受她的主张吗?你会愿意把至高无上的权力让给法律吗?”
皇帝沉默了,他当然不会把至高无上的权力让给法律,天下任何一个皇帝都不愿意把至高无上的权力让给法律。如果法律至高无上了,那么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挤破脑袋地去争夺皇位?
南宫成见皇帝没有回答,于是继续说道:“恐怕是不会吧?正是因为皇权至高无上,所以你爷爷才会造建文帝的反,你叔叔才会造你的反……”
“你住口!”皇帝冲着南宫成怒吼道。
南宫成笑了笑,对欧阳瞻道:“欧阳瞻,这微表情代表什么意思?”
“代表你说中了他的心事,所以恼羞成怒了。”欧阳瞻道。
欧阳瞻说得对,现在的皇帝是被永乐皇帝精心培养出来的,所以在皇帝的心里,永乐皇帝就如同天神一般。现在南宫成如此说自己心中的天神,皇帝又怎能不生气?于是皇帝怒道:“你们这两个反贼,居然敢污蔑太宗皇帝,此等无君无父之人,天下人人可诛之!”
“你错了!”南宫成道:“我不是无君无父之人,对于如我父亲一般的两位师父,我打心里敬爱;对于你这个以权谋私的君,我的心里为什么要有你的位置?”
“你说什么?”皇帝道。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新事物取代旧事物,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先进的思想取代落后的思想,是思想发展的必然趋势;法治社会取代人治社会,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任何妄图阻挡这种趋势的个人、团体、政府都必将走向灭亡!羽儿说,在内有三杨这样的贤臣辅佐,在地方有于谦、周忱这样的干臣做巡抚,大明王朝不会亡在你的手上;但是大明王朝如果不能实现法治,迟早会亡在你的后代手上。”南宫成说这番话时故意加大了声音,似乎是想让更多的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