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在市郊的一座看守所里面,一个被剃光了头,身上穿着红色马甲,脸却挺清秀的年轻人在那里痛苦地哀嚎着。
“你现在说这话有意思吗?”对面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他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忿忿地说道:“就算不是你做的,那也是你做的,你如果认下来的话,什么事都没有,你如果不认下来……我也就不说了。”
那个年轻人张了张嘴,不过最后也没说什么。
他当然懂这话的意思。
他如果承认,顶多就是一个谋杀未遂,或许判个十年,不过一般来说,两年之后就会因为表现良好得到减刑,但是他不承认的话,那说不定就会被自杀了,他的尸体旁边十有八九会留下一份悔过书。
“你也别抱怨了,你和周江海设了那个局,弄个卖生蚝的想要骗人家,被人家一眼就识破了,不过人家没打算和你一般计较,只是找了朱子安,然后朱子安又找了成乡里,成乡里让他的一个手下带着人走了一趟,你那招一点都没伤到人家。”老头一脸鄙夷。
以前他觉得眼前这个人挺聪明,挺有上进心,现在终于知道了,这个人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偏偏还持才傲物,有恃无恐,这样的人不出事才怪呢!
“这说明人家没兴趣和你计较,结果呢?你居然玩那种绝户计,你还真有本事啊!”老头子真的非常愤怒。
像他们这样的人,谁没玩过手段?但是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栽赃已经很下作了,居然还是栽这种赃,这就相当于在古代,往别人家的地窖里面放了兵器、铠甲、还放进去龙袍、玉玺……这种要么不暴露,一旦暴露,必然千夫所指。
“就是因为你玩这一手,所以对方干脆不和你玩了,直接弄死你。”老头子越说越气。
他不但生气,还气苦,气得想吐血。
“我爸现在怎么样了?”年轻人问道。
“你还想得到你爸?”老头子叹道:“他住院了,高血压加心脏病发作,没有当场送命,算他运气,不过他也已经没办法继续工作了,现在是何东暂代他的位置。”
那位秦少听到这话,立刻知道大势已去。
什么暂代?他爸受到他的牵连,位子已经没了,而且何东根本就不是他们一系的,这说明他的老板恐怕也要受到牵连。
果然老头继续说道:“陆老板已经定下来了,年底内退,我去环卫负责清理地球,这全多亏了你啊!”
“林老三呢?”秦少咬牙问道,此刻他最恨的不是杜南,也不是林雨兰,而是撮合他们俩的林雨兰的三爷爷。
“他怎么可能受到牵连呢?人家的孙女也是挨了枪子的。”老头子显得异常苦涩,他同样也有怨气。
在这件事里面,秦家倒霉是应该的,谁让他家有这么个自以为是的儿子?林家也应该倒霉,这件事就是他们家闹出来的,撮合的是林家的人,逃婚的也是林家的人,事实上本来大家对秦家是报以同情的态度。
没想到,罪魁祸首之一没倒霉,其他人全都倒了大霉。
“反正我今天就是带话来的,你想好应该怎么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切都是因为你年轻冲动,为了一点点感情上的纠葛,请了社会上认识的不三不四的人帮忙,那俩是好兄弟,哥哥自杀了,弟弟发誓要替他报仇。”老头说出了此行的目地,这不只是他的老板的要求,同样也是上面的意思。
………………
“不好意思,李姐,让你帮忙跑一趟。”杜南眉开眼笑地拍了拍旁边的一个很大的泡沫箱子。
这全都是从岛上那间别墅里面拿回来的东西,全都是加工好的零件。
“你爷爷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他们有事急着和你商量。”女保镖冷冷地说道。
“我这边一大堆事,怎么可能走得了?”杜南才不打算这时候回岛上呢!他要等那帮老头子冷静下来。
另外,他用脚跟也能够猜到,肯定有人希望他把杜柱山给捞出来。
问题是他根本没这个想法,他倒是想知道他的这位远房堂哥是不是和这件事有牵连?
警察肯定得给他一个答案,他还不怕有人敢敷衍了事,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要立功的人实在太多了,有的人是为了立功上进,有的人是为了立功赎罪。
他同样也不怕杜柱山明明没做过什么,却被人一口咬住,现在那边已经树倒猢狲散了,胡乱攀咬有什么好处?只会被当作疯狗彻底打死。
“他们不会是不想干了吧?”杜南其实并不在意,就算不干了,他照样可以承包那座防空洞,因为他已经前期投资下去了。
这反倒省了他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