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太一惨叫着跌坐在地上,将那把刀身比自己胳膊还粗的木刀丢在地上,双手捂住头顶不断揉搓,以缓解疼痛。
半四郎也拿着一柄同样的木刀,此刻仍保持着双手持刀劈砍的动作,对太一点评道:“你的反应很迅速,四肢柔韧性也很好,这都是优势,但力气上还需要多加练习。刚才的一击,你明明提早做出了判断,并且在我攻击的路径上做出了格挡,但却没能防住这一刀。”
“半四郎师傅,你那种怪力是作弊好吧,我怎么可能防的住。”太一郁闷地坐在地上,额头的位置有些红肿,心想早知道刚才就直接躲闪而非格挡了。
“以前对练,你已经能在格挡的同时判断来袭的力道,以做出顺势回避动作的,现在的动作明显慢了许多,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毕竟每日下午还要参加演出,还是应该劳逸结合。”半四郎伸出手将太一从地上拉了起来。
“音羽川座那边天天那么火爆,不努力一点怎么对得起浅吉座主,至于剑道我也不想停,好早一点打败半四郎师傅您啊!”太一用力拍了拍身上的土。
自端午节第一场演出至此,已经二十余日了,但演出的火爆仍未有一点降温地迹象,音羽川座的剧场除了下雨时几乎天天满座。
第一轮的比试已然没有了多少争议,市川座虽然上座率尚可,但远不及太一这边的现象级演出,因而直接放弃了第一个周期的比试,早早暂停了河源崎权十郎的演出,专心准备第二个周期,也就是七夕节的比试剧目《廓文章》。
第二场比试原定剧目是市川座当家名剧《御摄劝进帐》,讲述的是镰仓幕府建立后,源义经因功高震主携家臣躲避幕府追捕的故事。这还是市川座座主第七代市川团十郎偷师于宫廷能乐,而创作流传开来的剧目,属于江户风格的荒事(豪迈武戏)歌舞伎,市川座的表演也公认是“根正苗红”。
众所周知,京都以讲述爱情故事的和事(文戏)歌舞伎见长,江户则是在反映英雄人物的荒事歌舞伎上具有明显优势。但最初人们觉得市川座和音羽川座的所长,完全是和这个规律反过来的。
京都来的音羽川座由于一直没有当家的“女形”(歌舞伎男旦),一直在演出荒事剧目,凭借势力雄厚的中青年艺人门,反而以此在荒事剧的“大本营”江户,打出了响当当的名声。而市川座近些年少年天才辈出,在演出和事剧上进步极快,在江户可谓独树一帜。
所以两家在最初确定比试剧目时,也很是有一翻讨价还价。
但“喜连川太一”横空出世,似乎补足了音羽川座的短板,云中绝间姬一出,着实把江户的町人们迷得晕头转向。众人本还寄希望于第二场比试,市川座以当家剧目《御摄劝进帐》扳回一城,不想市川座竟然提出了更换剧目为和事剧《廓文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