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我穿这身衣服不会摔倒?”太一拉扯了一下腿上如灯笼裤一般晃来晃去的差袴,有些担心地说道。
“那我再帮您看看腿上的绳子绑好没有。”舍助被太一这么一说,也有些拿不准了,连忙指挥着宅邸的侍女检查各处绳结。
“我觉得如此郑重,就有些过分了,都是些虚礼……嘶!茵卡拉玛,你碰到我腰上的伤口了!”太一大呼小叫,吓着正在给他束腰的茵卡拉玛赶快松开手上的布带。
“茵卡拉玛小姐,这里还是我来吧。”山口一接过布带,然后重新帮太一包裹,顺便查看了一下后者的伤口,“您还是要忍忍,毕竟扎得紧些,一会儿仪式时,不容易感觉到疼痛。”
太一只得抿着嘴,任由山口一帮自己包扎束腰,被疼得额头上冒出细汗……
……
“嘡!”
两柄打刀碰撞在一起,然后迅速分开,在夜下砸出几点火星。
“看来你真的是许久不练剑了,连我这个病人都比不上啊,半四郎再不擅长缠斗,也不至于弱成这个样子,连你师傅一半得水准都没达到,真是丢人啊。”又次郎老板双腿微弓,侧身平举打刀,看着太一面露不满道。
太一余光扫了一下手中“小狐丸”的刃部,其上已经有了道细微的缺痕,立时有些心疼……这TM可是古董啊!
“当心了!”
又次郎老板大喝一声,右脚向前滑步矮身突刺,手中的打刀如长蛇吐信,直刺太一面门,后者猛然一惊,显然没想到又次郎老板会出杀招。
突刺是极难格挡的,大一只得侧身躲避,那刀刃几乎贴着锁骨位置划过,刀尖在瞬间截断了耳后的碎发,为躲避长刀行进的轨迹,太一重心不稳跌坐在了地上。
而杀招并未结束,又次郎老板手腕翻转,刀刃横拉便是一个腰斩,唬得太一整个后仰倒在地上,然后侧翻与之拉开了距离。
“老家伙,你疯了!”太一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刚刚对方的刀几乎是贴着脸颊而过,冰凉的触感让他现在还有些后怕。
“太难看了,这样东躲西藏,不怕手下人取笑吗?”又次郎老板大声喝道。
太一从地上爬起,也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由双手垂挂持刀变为双手上段姿势,黑着脸道:“你再这样,我可要动真格的了!”
“哦?少小看人!”又次郎老板小跑几步重新拉近距离,拖刀起手便是一记逆袈裟斩。
这次有了充分的准备,又次郎老板手中的长刀自下而上袭来,被太一斜劈一招稳稳挡住,而后两人俱是变招对砍,直至刀刃粘在了一起。
太一到底是年轻力壮,双臂猛然发力,又次郎老板踉跄地退后了多步,随后开始急促喘息,并剧烈咳嗽了起来。
太一见又次郎老板面露疲态本想打趣几句,又见其弓步纳刀摆出居合地姿势,一时间有些恼火,连退几步喊道:“是不是要这么拼啊?”
“这是给你上的第一课,生死相搏要尽全力!”又次郎老板小步拉近着两人间的距离。
见又次郎老板不似只是做做样子,太一冷汗瞬间便下来,赶快矮身纳刀蓄势,小心盯着缓慢靠近的又次郎老板。
两人现今身高臂长相仿,在彼此距离不断接近的过程中,几乎同时出刀。单论居合斩,在这方面太一算是少数习得半四郎师傅真传的。长刀出鞘平直,声势凌厉肃杀,刀鞘口处仅余残影,刃上寒气已至身前……
又次郎老板显然未曾料想到太一有如此骇人的一击,略微迟疑的功夫,自己手中的长刀刚刚出鞘,但“小狐丸”的刃尖已经袭向脖颈处。
太一刚刚也是一时头脑发热,待反应过来后快速曲臂收招,刀尖将将擦着又次郎老板的下巴略过。
“老家伙,吓傻了吧……”太一刚刚得意开口嬉笑,便觉得侧腰处剧痛,又次郎老板的长刀竟是自太一左侧腰身处对穿而过。
“这是给你上的第二课,世道多诡诈勿对敌人慈悲!”又次郎老板嘴角上挑继续说教,刚待抽出长刀却是遇到了阻碍,太一竟然左手抓住了他的刀锷。
又次郎老板面露惊异,便见太一不退反进,任由刀刃贯穿侧腹部,直接栖至身前。
“我也给您上一课,笨蛋死于话多!”太一猛地躬身一个头槌,额头重重撞到了又次郎老板的鼻梁上,一瞬间的剧痛让后者直接晕厥,鼻血涌出鼻腔溅了太一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