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对着穆婉婷点点头,“对,是梧桐树的梧桐。”
“你怎么这样小就上山了呢?”穆婉婷委婉的问着,这句话的本意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小男孩这样小就已经在山上当起了土匪呢?怎么就过是上了那种原本不属于他的生活呢?
小男孩也没有多想,只是如实的回答者眼前这个看起来是友善的姐姐的问题。“我从小有记忆的时候就在在山上,听那些比我大的人说,我是五六岁左右的样子被捡回去的,因为在一棵梧桐树的旁边,所以就叫我梧桐了。”
原来是这样,现在的穆婉婷才明白为什么一个孩子会叫这样的名字。“那你的父母呢?”穆婉婷不免会这样问到。但是小梧桐只是简单的摇摇头,不是他不肯说或者是不想说,而是他没有什么可说的。从小就在山上长大的小梧桐对于父母的印象几乎是为零,别人都说他是梧桐树边上捡回去的,但是在小梧桐的心里他就好像是梧桐树旁边生下来的。
小梧桐没有说话,但是小梧桐身边的人说到,“他是被捡回来的,哪里还知道谁是爹娘。那个时候,沧州也是闹饥荒,他五六岁的时候也算是赶上了难时候。我听我们老大说梧桐在树下面晕死过去了,就被救回来了,醒过来之后才知道他当时是被饿的。”
穆婉婷认真的听着,心里也不听的想着,照着这个人的说法大概就是梧桐被捡回去之后就一直待在山上了。因为对于父母的恩情没有什么记忆,又或者说是身边的人都没有爹娘的,所以梧桐自然的也没有再找过父母。
梧桐还是像刚刚一样,直直的看着身边的穆婉婷。穆婉婷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男孩,长长的睫毛下是深邃的眼睛,里面就好像是住进了星星一样的闪闪发光,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让人怎么也不能和“土匪”两个字联系起来。穆婉婷禁不住的问到了十分关键的问题,“小梧桐,你知道你是什么人吗?或者说你知道你身边的哥哥们都是什么人吗?”
小梧桐想了想了好一会儿,就好像他想努力的给身边姐姐一个比较满意的答案一样的。“哥哥们也有好坏之分的,有一些哥哥对我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他们都是我的好哥哥、但是有一些哥哥就对我不好,我很多事情做的不好的时候,他们还会打我,这就是坏哥哥。”
穆婉婷简单的一笑,刚刚小梧桐的这个回答,很显然是没有听明白穆婉婷的问题。但是他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又怎么可能全部都明白的呢?穆婉婷还是能理解的。
穆婉婷轻轻的拍拍小男孩的肩膀,“你有没有下过山呢?”
“当然有!”小男孩说到这个好像显得十分的激动,就好像下山对于他来讲是一件绝对伟大和光荣的事情一样。
“那下山之后都干什么呢?”
“我只是自己偷偷下山过,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干呢,就因为担心被发现又赶紧的跑上去了。”说到这个,梧桐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伸着右手不停的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穆婉婷一笑,心里这下子也算是舒坦的,因为很明显,梧桐是真的没有下山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穆婉婷也终于相信了刚刚梧桐眼神中的单纯。他也的确是一个没有做过坏事的孩子,这个孩子可能以前在山上也是为那些土匪们服务。
“你平常在山上都干什么呢?”
“就是干活啊,哥哥们说,他们每天在山下干活很是幸苦的,所以等到他们上山之后我们也要好好伺候他们,这样我们大家才能有粮食吃。”
越是知道梧桐的单纯,穆婉婷的心中就越是对于那些土匪冠冕堂皇的理由感到恶心。真的不知道这些当初救下梧桐是为了什么,可能当时的心思真的不是什么所谓的怜悯和慈悲,而是想着等到以后这个孩子长大了,可以来好好的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