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疲劳的伤躯,一步一步地向军营方向走去,路过的诸位士兵,无不肃然起敬,一是为我的命大,二是为我的救命之恩,只是没人敢来扶我,确实不敢啊,因为我没有杀过一人,如果现在过来帮忙的话,绝对会被那些军官拉入炮灰营和我一起去战场的。说来可笑,两个月前,那万夫长曾和我说过,只要我动手杀一人,哪怕是敌方的炮灰也好,只要杀一人,那便可以直接升为百夫长,那表情,更有些许期待,可是我怎能杀人,如果只是较量也便罢了,无故杀害比自己弱小无数倍的军人这是要受天刑的,或许现在不会,可是日后绝对会报应到自己头上的,所以我现在一直混在炮灰营,而那万夫长碍于面子,也便一直压着我,所幸他没有过去那千夫长般多方刁难。只是,真的不杀人就好了吗?眼睁睁看着数百,数千,乃至数万人在我眼前死去,而自己除了默然,还是默然。战有何意义?不战又有不可?答案,我想知道答案,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人生观和生死观也变了,只是那答案,何在?
我是一个小兵,游走在战争的边缘,不杀生,不救人,只是轻轻地,轻轻地来回跑,兵死了,将挂了,可为何还有战事?是人死的不够多,还是因为利益不够多?我遥看着远方,那里是一处坟场,埋葬着无数没人认领的尸首,如若没有强大的力量,是不是只能随波逐流,在江流中,任水推进,或沉,或浮!
许是看累了,想累了,我低下了头,慢慢闭上双眼,然后向后躺去,哪还管这是哪儿,只要能睡觉,何处不是床?
“问心,问心!”我一下子从地上惊起,又是这个梦,好久没有梦到了,可是为何还是历历在目,字字诛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失去了,又好像得到了什么东西,只是真的好累,好累,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我,是否该有所行动了,或许,答案在于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