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岛被志保渡边一胖一瘦搀扶着上来。
他没有多严重的外伤,只是肚子和下巴挨了一拳,现在还有点脑震荡的眩晕感。
舍弟头看到西岛渡边这幅病怏怏的姿态,气不打一处来,一掌拍在渡边背上,大声喝道:“杂鱼,拿出点极道该有的样子来!”
“嗨!”
挨了打的渡边忍着后背的双重疼痛,死命努力撑直了腰,抬头挺胸。
看着身边不为所动的西岛,心里忍不住埋怨舍弟头欺软怕硬,专捏软柿子。
小林隆慢悠悠从座位上走下来,来到三人面前。
绕着三人走了一圈,看到渡边沾满灰尘的衣裤,志保的一脸憨笑,最后停留在像只病鸡一样的西岛面前。
西岛现在头晕得要命,但在组长面前还是强撑站着,手上拿着从鲇沢老板那抢来的钱和望月秀知的月付。
两百多万円现金接近三百万,他拿在手上,递给站在面前的组长,努力控制着面部的肌肉,挤出一个微笑,“姐夫。”
小林隆拨开了西岛奉上钱的手,正面掀开西岛的衣服,很容易就可以看到小腹处的淤青。
又抬起头重新打量着西岛,看着西岛那不断抖动的眼睑,回了一个微笑。
转过身,脖子左右摆动,发出咯吱脆响,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伸展手臂再次转身,一个大轮转耳光就扇在西岛的脸上。
直接将毫无防备的西岛扇飞了出去,手上的现金也随之飘落一地。
小林隆觉得还是不解气,追上几步,对着倒在地上的西岛小腹又是一连狠踹,一边踢一边骂,
“老子养鸡是为了下蛋的,不是让你们这群废物来拔毛的!”
“你要拔毛也把鸡带到屋子里来吗!被其他鸡看到了,谁给老子下蛋呀!”
“拔毛也就算了,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可以原谅你,小孩子不懂规矩嘛。”
“但是你这个废物!真正让我生气得是你拔毛不成!还被鸡挠了脸,啄了眼!”
“丢我的脸!丢小林组的脸!丢整个极道的脸!”
小林隆说一句就踹上一脚,西岛的嘴里已经吐出血丝了,志保渡边两个新人站在一边瑟瑟发抖,其他组员则一脸肃穆看着,没有敢上前求情,怕殃及池鱼。
“你妈的,偷鸡毛亏大米!”小林隆最后又重重踢上一脚,才算解气。
将憋在胸口的浊气一吐而尽,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西装,笑着对周围小弟说道:“舒服了,神清气爽。”
身后的西岛已经完全昏厥,鲜血混杂着唾液从嘴角流出,身体在无意识地抽动。
“你们两个,”小林隆点了点不停发颤的志保渡边二人,“把钱捡了给这蠢货看病,抬下去吧。”
“嗨!”二人齐声应道。
渡边手忙脚乱地捡拾地上的现金,现在他已经完全忘却身体上的疼痛,更多的感受是对组长的恐惧。
转过头却发现志保已经抱起不省人事的西岛跑路了。
渡边心里更慌,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几分,将衣服挽起来,像袋鼠一样将钱放进腹部这个挽起来的临时袋子,太远太分散的几张福泽谕吉他也顾不上捡了。
就这样双手提着衣服,慌不择路地跑了。
就算步子迈太大扯到伤处,也不见他慢下速度,一路跑一路掉钞票。
坐在大位上的小林隆,看着新人们的表现,心里暗自叹气。
出生在昭和的他,对这群平成废物有着天生的优越感与失望。
他见过极道叱咤风云的辉煌年代,也经历过出台后极道的没落。
现在极道更是全民歧视,想要招收些新人甚至需要学会上网招聘。
这么多年的经历让小林隆明白,再死守极道昨日的光辉只会灭亡,单纯的暴力现在已经混不开了,要革新,要改变。
要学会诱惑、放饵,使人堕落,才能扩大基本盘,自己才能做大做强。
人性之恶,是无论人类社会如何发展,都依旧会存在的。
如果今天看在女人的面子上放过了西岛,那么自己作为组长的威望势必会受到削减。
但现在西岛这只鸡表现的非常好,其他猴子也见识到了组长的不徇私情,才不会朝三暮四。
那么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望月秀知这只挑衅组织的鸡应该怎么处理呢?
小林隆思索着这个问题。
当初借望月纲史那笔钱,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接近他身后的政治人物,为自己增长点政治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