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来,她与君楚玉许多机会单独相处,却从未像跟张腾这般接近接触。
初时君楚玉对她怀疑重重,她主动亲近,对方却远离她,中间她救了君楚玉几次,终于获得他的信任,两人有所亲近,但依然保持距离,后面君楚玉完全信赖她,想法设法接近她,想要彻底占有她,她则尽可地远离对方,没有给他一丝机会。
那一段时间,她神经紧绷,既防备君楚玉的敌人,又要防备君楚玉,生怕他对她使肮脏手段达到占有她的目的。
若然她真的被其占有,也毫无办法,只得死心塌地地臣服在他之下。
天卫殿忠于天演圣境,忠于玉龙令主,所有天卫必须听玉龙令主之命或者天卫殿殿主之命,如若不尊命令,背叛玉龙令主或者天卫殿殿主,必将受到惩罚,下场绝对极为凄惨。
别看天演圣境超然物外,实际上五殿都有一个处置叛徒的秘密组织,手段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当然,五殿一般不会动用他们的秘密组织,更不会滥用那些可怕刑罚。
只有那些证据确凿,罪无可赦之人,那些秘密组织方才暗中出动,将之逮捕处置。
入天卫殿的那一刻,幽云就发过毒誓,服下毒药,此身属于天卫殿,属于天演圣境,属于玉龙令主。
今生今世,绝对不能背叛天卫殿,天演圣境,还有玉龙令主,
她生是天卫殿的人,是是天卫殿的魂。
自幼就是以作为玉龙令主的贴身近卫培养,她的一生,要么侍奉于玉龙令主,要么侍奉于天演圣境,绝不可外嫁他人。
之所以有这么一条规定,是因为她身上有着天演圣境太多的机密,这些机密一旦让他人所得,必然让天演圣境陷入巨大危机。
幽云并没有什么选择,要么侍奉于玉龙令主,要么嫁给天演圣境之人,要么孤独一生。
准玉龙令主,地位等同于玉龙令主,虽然没有玉龙令主的权力,但是她必须以玉龙令主之礼相待,不可侮辱,不可伤害,否则以叛逆之罪治之。
不过,不管是君楚玉,还是张腾,对这些都不清楚,而且他们的实力都比不上幽云。除非幽云自愿,否则他们是很难强行占有幽云的。
话说如此,幽云还是极为小心,尽可能地谨慎,防备着准玉龙令主对她有所不轨。
她很清楚,作为准玉龙圣主的贴身近卫,她无法背叛或者报复准玉龙圣主,一旦被其占有,相当于绑在了对方的战车上面,这一生都必须为对方而战。
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这么多的准玉龙令主,到底哪一位可以上位。
一旦绑死在对方的战车上,万一对方败了,她就很大可能跟着对方一起万劫不复。
所以还是保持中立比较好,为此她必须时时提防那些准玉龙圣主,以免上了他们的贼船。
当然,万事有例外,比如司徒文就太出人意料了。
他也曾是准玉龙圣主,却提前淘汰出局,加入了乾武殿,成为了乾武卫。
幽云之所以敢这么靠着张腾,距离如此亲近,是因为张腾实力弱小,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当什么玉龙令主,甚至对整个天演圣境都没有兴趣。
再说张腾的为人与君楚玉不同,他是有原则之人,光明磊落之人,不会像君楚玉一样不择手段,阴险腹黑。更何况他要炼制纯阳丹,不可失去童阳之身,故此再怎么样也对她构不成危险,更不可能强行占有她。
狮子不会对一只兔子有所防备,而对一只鬣狗则不然。因此,她即便挨近张腾,也不担心他生出什么心思。
另外,她也不觉得张腾会对她向君楚玉那么痴迷,想着如此占有她。
张腾身边还有几个红颜知己,她们的修为不如她,但容颜也差不了那儿去。而面对身边垂手可得,任君采撷的美人,张腾依然守身如玉,不去享用,可见他的为人,心防操守,比君楚玉高了不知多少。
退一万步来说,她也不拒绝被张腾占有,从天演圣境的种种迹象表明,张腾成为玉龙圣主的可能性比君楚玉大许多。
这也是她为什么与君楚玉当面决裂,而非含糊立场。
当日,她可以不去见君楚玉,那么他们两人还有回旋的余地。
马车咕噜咕噜地往前行,幽云靠在张腾的肩膀上,越贴越近,对方的身上传来一股好闻的奶香味道,那种香味十分纯洁,犹如婴孩的心灵一般,没有任何杂质。
她再次张开眼睛,少年长发如墨,面如冠玉,五官俊美立体,稚气正慢慢地消退,眯着眼睛养神的样子,出奇的好看。
比起君楚玉,他比她小,像是邻家弟弟,让人亲近而信赖,似乎没有任何侵略性,反而给人一种忍不住欺负却又想好好宠溺的感觉。
贴着对方看似单薄却又结实温暖的身体,她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放松感,周围一切很温馨,很舒适,很让人迷恋。
自从师尊离开天演圣境之后,她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真好,于是她闭上眼睛,好好地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
马车继续向前,经过一处交易市场时,右侧传来争吵之声,张腾突然睁开眼睛,往幽云的身上扑倒。
“轰!”
一个巨大的斧头从右侧飞来,生生将马车厢的盖顶削掉,若非张腾及时往幽云身上扑倒,肯定会被它劈为两截。
“吁律律——”
拉车的弯角妖马受到了惊吓,仰天长嘶,刚要奋蹄飞驰,却被马车夫死死地拉住。
张腾坐起身,望巨斧丢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皮甲的异族光头巨汉正举起拳头与一群云夏服侍的武者打成一团。
他是灵流境末期身躯高大,肌肉虬结,一拳击出,刚猛迅疾,落在那些云夏武者身上,那些云夏武者当即狂喷鲜血,倒飞出去。有些武者的兵器劈砍在他身上,居然火星迸射,伤不了对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