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北面外蒙判军汹涌南下。()关内国民党在参众两院的复选当中,占据了392个席位。共和,民主,统一三大党加起来仅获得223个席位。宋教仁在国内各地巡回演讲,推崇责任内阁,国民党在政治上的强势为后面动荡的局势埋下了隐患。
随着3月份上海沪宁车站响起刺耳的枪声,国民党元勋,也是竞争内阁总理最有力的人物遇刺,这件事彻底点燃了国民党内激进份子的反袁情绪。国内舆论界一度对袁世凯十分不利,使得贵为大总统的袁世凯一度焦头烂额,内忧外患之下,袁世凯一面抽调兵力,加速平息来自草原的祸患,一面命周学熙加速和六国借款团谈判,商谈善后大借款,以期在危急关头,以武力解决国民党的问题。
叛军窜入内蒙,气焰极为嚣张,在很短时间内,先后侵占了昭乌达盟北部和多伦、张家口以北及阴山北麓广大地区。叛军所到之处,焚毁村落,抢掠寺庙集镇,残杀居民,农牧业生产遭到严重破坏。内蒙各族人民不堪叛军的蹂躏,纷纷逃亡。内蒙驻军也频频告急。袁世凯在国内舆论的谴责下,命参谋部、陆军部统一指挥奉天,热河、察哈尔、山西、绥远等地的驻军进行反击,只是中央方面的命令显然比叛军南下的脚步慢了一拍。各地守军在数量上虽然优于蒙军,但调遣的时间稍迟,未形成统一布署,面对有备而来,在机动能力又占据绝对优势的叛军进攻下,一时间左支右绌。各地失利的消息纷纷传来。
“呸!呸!”吕军刚出帐篷,迎面来的一阵风将沙吹到嘴里,让早晨刚有些心情的吕军郁闷不已。
“大军,真早啊。”两个骑着马,身上的蓝灰色军服早已经破旧,背上背着弓箭。这玩意是从蒙人那里换来的,在草原上,弓箭比枪好使,枪子儿打掉一颗少一颗,补都没地方补,箭射掉了不少还可以回收利用。为首那人手里提着一只肥兔,到了近前,翻身下马。露出那边破了个大口子的大腿。
“真他奶奶的走了背运,出去打个猎还被挂坏了裤子。”陈勇骂咧了一句。“大军,你手艺好,呆会把这只兔子皮扒了,我再去和附近的蒙人换点酒,中午咱们好好喝一顿。”
“好嘞!”吕军嘿嘿一笑,接过陈勇递来的肥兔,拎着两只耳朵便提了起来,这陈勇的眼力好。()手杆子稳,平时就他打来的猎物最多。吕军和另外几个要好的,没少沾陈勇的光。
陈勇,吕军是驻防在坤都冷苏木的一个连,一些军需物品从内地运来不太现实,大多是直接发现大洋,缺什么让士兵们自己采买。不过就是这样,士兵们的军晌也隔三岔五地发不全。平时驻防在坤都冷苏木,鸟事没有,又领不全军晌,有点想法的士兵们便会时不时的捞点外快。打打牙祭什么的。
“大军,你说咱们整天窝在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啊。”几人中最年轻的王坤宇将柴禾抱到一边放下来,看着吕军剥兔子皮。
“怎么,你有想法?还别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真要是有地方去,我也不会来当这个大头兵了。”吕军自嘲地一笑道。
“大军,还别说,我有个远房的表哥随部队驻扎在突泉那边,他们没事的时候,去过几次洮南,那地方可有钱了,听说在那边做个普通长工,一年也能挣二十几个大洋,要是手里有点技术活的,一年挣三四十的也不是没有。”
“有这事?”吕军听得连手上的活都停了下来。
“当然有。”
“做个长工一年都能挣二十几个大洋,那我们还当个屁的兵,干脆直接到洮南去算了。”听到二十多大洋,吕军眼神有些迷离地道。
“我那表哥还说,洮南的那些士兵穿得可比中央军还要好,身上的军服崭新的,到了冬天还有冬大衣,听说去年还每个人发了一双毛皮鞋,穿在脚上可暖和了。”
“吹牛吧,厚毛皮鞋,中央军做梦都想不到,洮南那边的地方军能有这待遇?要不就是军官。”说到这里,吕军就不怎么相信了。
“骗你是王八蛋,不信你跟我去洮南看。”王坤宇赌咒道。
“洮南,还真是远呢,要不改天咱们去看看,反正呆在这营里也没鸟事。”
忙活了一阵,去掉内脏,将兔子洗净,饨了一锅,扑鼻的香气让赶回来的陈勇直咽口水。
得得得一阵凌乱而急促的马蹄声传入几人的耳朵。
“不好了,蒙,蒙匪打过来了!“
为首那人穿着破旧的军服,脑袋上的帽子不知掉哪去了,一脸慌张的扯着嗓子大喊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来了这里大半年了,鸟都打不到一只,哪里来的土匪?”另外有士兵从低矮的帐篷里伸出头来骂道,丘八丘八,能从这些士兵嘴里跑出来什么好话,也就不叫丘八了。
“蒙匪,真的有蒙匪,一百好几十个人,就要杀过来了!”那人急声吼道。下马跑回自己的帐篷拿枪。也有一些人将信将疑地也赶去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