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脱离了跟踪的黑se轿车也并没有消停,因为jing力的大半在阻止追捕身后红se跑车的过程中,由jing署署长亲率一堆jing锐在近于装甲化的多辆jing车卫护中前行着。
而这种场面,加上事先对小半个城区的紧急状态防空音,已经让局部的交通中止,车主们都主动靠边,将中路让了出来,甚至连行人都分聚于两厢观察揣测,不知道是什么大有来历的人物,会被如此大阵仗的保护,又到底突然发生了什么事,会启动紧急状态。
车内后座的尹平初始震动于事态的膨胀,但后来就完全静了下来,从面上看不出半点心绪,甚至有些yin沉的味道,这让前舱的王伯完全揣摩不透意旨。
半天,尹平才淡淡开口道:“王……伯,差不多了。”
这个意思王伯却是明白了,于是就将车缓缓停了下来,而护卫的车队自然也停下,各车上的防暴特jing迅速下车,将这一小片区域背对着团团围护,手里则一个个持着可长距离发she的电力枪,jing惕万分。
行人们都吓得远远闪让,生怕被判定为有不轨意图,不然,让那电力枪远远这么she上一下,可就倒地难起了。
黑se车前门打开,王伯走了出来,马上端出一副严肃郑重公事公办的铁青脸,对早已候着的署长等一干人道:“你是署长吧?x市的治安我不敢说,但今天竟有人明目张胆闯灯破坏交通想对我们不利,这个事情,你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署长忙陪着笑,点头不止,道:“是是是,这都是本署的责任,下司一定将那个预谋‘刺杀’者的底细调查个一干二净,绝对不会让此类事件有第二次机会发生,也不会让其威胁到长官——”
说到上官,署长不觉向开着车门的黑se车窗处看了一眼,在向谁表忠不言自明。
署长身后的要员们也是如此想,附和成一片。
毕竟,在他们看来,能有资格发出一级求援者,不是高层,也是和zheng fu机构大有关联者,这样的人,碰上了,如何不表现一番?
王伯代答道:“嗯,那些人的背后,说不定有更大的yin谋和推动者,你查出来后,给我们个信,我们会同步关注的——”
哪想到,车里忽然传出一阵极低沉的声音,道:“王伯,不必了,那几个人可能并没有恶意,不要查太深了。”
王伯一怔,他没有想到尹平竟然完全不想去对付跟踪者的样子,却还是回身用标准的管家礼行了一记,道:“是。”
而署长几个也惊震于车内人如此年轻,他们原以为必然是一个有些年岁的大人物呢,莫非是哪家的二代?
但是恭顺之心依旧不敢少了,甚至更要加码表现。
所以王伯回头将尹平的话转述后,署长等表面附和,其实并没有半点打算放松调查的心思。
王伯正要归车,不妨署长又赔笑道:“那个……长官如果没有机要事的话,可不可以暂等片刻?我们市长听说了事故,虽然原本正在周末度假中,也在马上赶过来。”
王伯没有直接表态,转身向尹平请示,只得到“上路吧”三个字,才进行了委婉否定。
署长知道结识没戏,只能替市长无奈。
这么一番后,黑se车才重新启动,而因为阵仗太大惊动市民,王伯又转话,让随护的jing车部署撤掉,署长则不依不挠,依旧亲身上阵,率三辆车在后面近距离随着,好保护“上官”安全。
而城市内的紧急状态解除,交通才得以恢复。
直至到郊外的时候,出了本市防卫圈,署长又怕触碰到不能知的机密,才不敢再跟随了,停车和手下们敬着礼目送黑se车离开。
到了城外,完全无人的道上,尹平让轿车停下,自己则靠在后座椅背上,闭目,像在思索,又像是养神。
王伯半点看不出这个年轻人在想什么,甚至是,从事态发生起,除了最开始的震惊,尹平的反应就大不寻常。
但是,他本是管家,有身为下人的规矩,大小姐想和尹平交朋友,他就会将对方主子一样对待。
哪想,停歇了一刻的尹平,突然睁眼,手动将后车门打开,并道:“王伯,我在车里闷得慌,束手束脚,就不坐了,下来走走,跑着步,会去赴约的,你先回去告诉司徒小姐也可以。”
什么?!
王伯急了,正想开口问,尹平已经像从家里出发时那样,保持着自己的步调,沉稳而坚毅地越过车头,在边道上向前方跑动起来。
那一瞬间,透过动作,看着背影,王伯感受到一种属于这个年轻人的坚持。
那是刻意在保持的,不受外界干扰和控制,甚至脱离时代的自我xing。
王伯虽然还没明白这份执着从哪里而来,但无疑是劝说不动了。
而且有一点王伯也体会了出来,尹平虽然不想乘坐他的车,但并没有出口什么不客气的话,反而是找了个并不伤及人的繁琐借口,这在明显是孤僻xing子的尹平那里,已经很用心了。
换言之,尹平对自己并不往下人方面对待,而是平等地尊重。
总之,这个少年是个值得交际的人物,怪不得连心气高的大小姐都挖空心思去邀约,甚至自己前来时嘱咐说“要像对待我一样去对待尹先生”,这才引发自己将一级求助的权限都大胆用上了。
只是,想到大小姐的另一重目的,王伯也只好希冀上天保佑了。
于是,王伯一边叹气,一边将车缓速,在跑动的尹平之后长随,这一幕,在长长蔓延开的高速道上,也算是奇景了。
那么,尹平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其实,这源自于他对整个事态的回思和感受。
司徒大小姐想结交自己,先是用跟踪器,后又用请柬,半逼半请让自己应约,这是其一。
让王伯来接自己,又用上大约是源自于他们司徒家的高级求助权,来为自己清扫敌人,想必没有她的默许,也不会引发,这是其二。
再想想方才在车上,车外整个城市都因为自己而受到干扰,交通,话题,无一不指向那辆黑se轿车,甚至从没见过的署长jing车护卫开道的场面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