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若的手艺好,一桌子五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新写怀爱吃牛排,旧清菡不喜,于是两份都进了他的肚子。
“小若慢火小煎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很地道的美国味。”
“你不喜欢中餐吗?”旧清菡轻轻放下筷子,她的胃口小,吃的不多,只用了半碗饭,两夹菜就饱了。
新写怀将嘴里的肉都咽下才说:“不是,我也挺喜欢中餐的,只是在外面多年,吃习惯了牛排面包什么的。回来的这段日子吃的都是中餐,而且你不吃牛排,放着浪费。”他将唇边的油擦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旧清菡转向梅小若:“我只会做中餐,不会西餐,多一门技能傍身是好事,也想学做煎牛排。小若姐,你的手艺那么好,若是空闲,能不能教教我?”
“好啊。”梅小若笑出声,“我一定会把做西餐,煎牛排,烤面包的本事都教给你,这样,以后我要是不想下厨了,就有你帮我分担了。”她揶揄,“你是不知道,以往我们在一起,除非从外面点单,否则每一顿饭都是我做的,他们,”瞅着旧谦临,“十指不沾阳春水。”
梅小若的话像是旧清菡已是他们事业当中的一份子,要常来常往的意思。
旧清菡两侧的苹果肌隆起,也笑了。
而被揶揄的两个男人当下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十指不沾阳春水?
旧谦临将袖子挽起:“我们也是会做家务会下厨房的好吗?”说着就把梅小若的碗筷堆叠到自己的碗筷上,而后朝新写怀投去一个眼神。
新写怀心领神会,也将旧清菡的碗筷叠到自己的碗筷上,收拾好,端着就进厨房。
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啦地流。
没多久,俩大男人就杠起来。
“哪有你这么洗碗的,用流水冲方便,你这一下子都放进盆里,还怎么洗?”
“节约水资源懂不懂?洗碗盆那么大,怎么洗不了?”
俩小姐抿着嘴偷笑。
旧清菡想到初见新写怀的那天,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公子,和哥哥以兄弟称相称,礼貌得很,一到外面,两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谁都不跟对方客气。
梅小若用一只手挡住半边脸,将头凑向旧清菡:“我们不要搭理他们。”
旧清菡乐呵呵地点头:“嗯,好。”
厨房里的水还在哗啦啦地流,就几个碟子四双筷子,旧谦临和新写怀已经洗了一刻钟了。
旧清菡微转脖子,眼睛眯了眯,发困了。
梅小若察觉出:“要午睡吗?”
旧清菡一个激灵,又清醒了:“可以吗?是有点困。”
毕竟一大早起床上课,乏了,而且她有午睡的习惯,若是缺了半个小时的午觉,那一整个下午都会无精打采。
俩人站起来。
“楼上有房间,就我之前住的那间,到那去睡吧。”
旧清菡不动:“你不睡吗?”
梅小若摇头:“我和他们还有事情要商量,就不睡了,而且我也没有午睡的习惯,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了。”
“好,谢谢。”
进洗手间洗了手和脸,拿了保温壶,锡盆,干净的白手巾和包,这才上楼。
房间门口的瓷砖地面很滑,光溜溜的,反着光照。
旧清菡一个不注意,险些摔了,幸亏梅小若在身边抓了一把,不然滚下楼梯,破皮是在所难免的。
进去。
房间小,但是五脏俱全,仿西洋的房间布置的,床架是铁的,铺了厚厚的一层垫背,两边的窗户打开,风吹进来,一点都不觉得热。
走到窗户边瞧,底下是一条四通八达的路。日头大,天地间就像个蒸炉,太阳炙烤着一切,除了黄包车夫在屋檐下抖搂草帽子扇风以外,人影罕有。
梅小若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这件是新的,洗过了但没穿过。”她挂到架子上,“之前我住在这里,只带了一些常用的去你家,大多衣服都还留在这。”
在旧清菡那里住了几天,知道她不换睡衣绝不上床,算是一种洁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