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寨,四季如春。
可如今山上只零星开着桂花、杏花、芙蓉、牡丹、菊花五味鲜花了。
屠族大战后,南宫失明,绀香削耳断臂,子春精神失常,唯一在战火中躲过一劫的槐序和菊月,也开始郁郁寡欢,整日以泪洗面。
巽风恍恍惚惚走到了桂花轩。
巽风停住脚步:“你为何一直跟着我?”
小娈也随之止步。
“如今已没了危险,你要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小娈跪在巽风身后:“感谢帝子救命之恩,日后就让我跟着您吧。帝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巽风疾步走到南宫门外,扣了两下。
开门了:“三哥哥?”
巽风刚要跨步走进去,就被艮坤拦了下来:“三哥哥还是候着吧,我去通报无眠哥哥一声。”
“无眠哥哥……”
“不见,让他回去吧!”无眠正涂了药,准备为南宫的眼上换新的纱布。
“可是……”
“你要是想回天族,我也不拦着你!从今往后,九部的人就是我白水的仇人!”
南宫抚摸着怀中的金花鼠:“不要赶了,他已经在你面前了。”
南宫起身,抱了金花鼠朝门外走了去。
风无眠抬头,果真见巽风站在了自己眼前:“你走吧。”
巽风不语,坐在了风无眠对面的案桌前,自斟一杯桂花酒,饮了起来。
“风神帝子,你若是想报我杀你母亲之仇,那就挑个日子吧,选一地点,到时我必会如期赴约。”
如烟沾一口桌上滴落的酒水,唆到嘴里:“娘亲,这个叔叔为什么来了我们家,又不说话。”
巽风见如烟叫了风无眠一声娘亲,心中不觉好笑起来:“你一男子,让小孩叫你娘亲,羞不羞!”
“我羞?你问我羞不羞?当初你不也将我当成了姑娘,还和我共同沐浴更衣,我倒要问问你,你羞不羞!”
“都是因为你,你骗得我好苦!”
“因为我,我怎么骗你了?我在白水生活了整整一千九百年,除了南宫,没人知我是男儿身,族人各个见了我都叫要叫我一声丑八怪。你倒好,见我第一面就在我面前袒胸露乳,尽说些下流无耻之言,如今你倒问我羞不羞。巽风,你想想吧,当初你对我说的那些肉麻的话,我都为你感到脸红!”
如烟看一眼巽风,再看一眼风无眠:“娘亲,这个男人怎么羞辱你了?为什么他见了你就说你骗了他,还说好苦?你早就认识他了吗?”
风无眠一把从巽风怀中扯过如烟:“阿烟,以后不要叫我娘亲了,就叫……就叫小爹爹。别在外人面前失了脸面,让他来取笑我们!”
巽风再斟一杯酒:“外人?这孩子难道是你生的?”
风无眠结巴起来:“难……难不成是……你生的?”
巽风起身:“无理取闹!我今日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小娈。”
小娈走到巽风身边,行礼唤了声帝子。又对风无眠说道:“公子,你是三万年前九州大战中祭魂的阴阳族祭司寒阳的转世灵体。”
风无眠自知体内的阴阳印与众人这次围剿白水有关,但他不愿接受因为自己,白水惨遭屠族的事实,更不想因为自己,巽风成了英离与邪魔相互利用的筹码。
风无眠起身,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若是火神派来监视我的,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白水吧,要不然我手中的毒针可是没有长眼睛的!”
阿柔忽带了一群人走了进来。
“他说得没错,你就是我族寒阳祭司的转世灵体。”
原是清白手中的六任式盘窥探到了寒阳灵体的异动,这才赶了过来。
风无眠看时,只见碧丘路鲲,钩吻升降丹,白水姐妹等人站满了整个桂花轩。
风无眠道:“青白祭司,我族刚遭灭族之灾,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还望您今日就离开白水。”
槐序一巴掌打在风无眠脸上:“都是因为你,我白水女真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你害的!”
如烟跑过来抱住槐序的大腿:“你这个坏女人,不要打我小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