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无花果。”少年铿锵有力地回答到。
皇家老爷抹着胡须笑道:“这孩子有说胡话了,那无花果生长在澜苍之水岸边的高崖上,我只你是个打猎拉弓的好手,可那无花果高入云霄,你怎能采的?”
“皇家,冲儿所说确是实话,当日我是叫那能飞入云端的岩鸽帮我将这果子带下来的。”
“冲儿,少说胡话,难不成你真像淑妃娘娘说的那样,有那驱使万物之能?今日是你和永淑的订婚宴,也是你永淑妹妹的及笄礼。莫要在行礼之前说些有的没的,让外人笑话。”刘昭容朝着永淑公主招了招手,“淑儿,快过来,到你父皇那里去,一个女儿家,莫失了体统。”
永淑公主将吃剩的几颗果子塞到禄世子手中,笑嘻嘻朝皇家老爷跑去。皇家搂着九公主的脸,狠狠亲了她一口,这才放了手。
此时的朱淑妃却恨得直牙痒痒,她无处发泄,只能一个劲儿往嘴里塞桌上盘中的水果,嘴中默默叨叨起来:“当日若不是那俞才人难产而亡,今日哪有你柳昭容的风光体面,要是云贵妃那个贱人还活着的话,你定比这个谄媚不知捡点的黄毛丫头的母妃死的更惨!宫中那么多妃子才人,我就不明白了,为何皇家偏偏要将俞才人的那个贱种送到你屋中扶养?”
“母妃,你在说什么呢?”身边的四公主永宁问母亲道。
“没……没什么……”
“那我去三哥哥那边去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边吃酒,少说点闲话,免得与其他人拌起嘴来,到时候父皇又要说你的不是。特别是那刘昭容,她是六弟弟的生母,九妹妹的养母,除了俞才人,父皇最宠幸的就是她,您可别为了自己心中不快,与其他妃子再起口舌!”
“好了,知道了,母妃的事你就别管,你还是想想自己,你看看你,在看看那个永淑……还有三皇子永康,他一个没了母亲的皇子,有不得皇家喜欢,你和他走那么近有何好处?!”
“母妃,这皇家别苑,水深入澜苍,人人为了权势利弊挣得你死我活,三哥哥的生母云贵妃虽然是坏了些,但这毕竟与三哥哥没有关系,她当日和宫女联手害死俞才人,想必父皇是知道的,你们这般疏远他,今日有是就妹妹和那禄世子的订婚宴,他一个人闷坐在那边,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可知他心中有多孤苦了。”
说罢,永宁公主唤起随身的宫女桔梗拿着一壶酒朝永康皇子走去。
随着几声震鼓响起,观礼台石阶上缓缓走来一名头戴管帽手拿甩子的公公,随着公公走进厅客席,鼓声戛然而止,随即传来一阵牛角长号声。公公不急不慢朝皇家老爷和九公主走去,众人也将目光看向皇家,随着那公公慢慢接近皇家老爷,刘昭容也起身跟了过去。
鼓乐齐奏,气氛变得急促起来,皇家拿起公公手托盘中的一把银制钥匙,轻轻打开永淑公主脖子上挂着的那把金项锁,将钥匙和金锁皆放入盘中。紧接着,刘昭容从身旁宫女的手托盘中取出一根新制的七彩虹绳编制的项圈,戴在女儿脖子上。
看着三人皆微微一笑,公公大喊一声:“及笄礼成,请公主用酒消灾!”
只见这时,另一位公公手持托盘,托盘中放有一把匕首和三只酒盅一座酒壶。托盘底部用红色稠布盖着。公公身后,两名侍卫将一铁笼置于红毯后,从里面捉出一只公鸡,伸手到九公主面前。
永淑公主并未觉得诧异或是惊恐,而是拿起那把匕首,割断那只公鸡的脖子,将鸡血滴到三杯酒中。
皇家老爷、柳昭容、永淑公主皆拿起公公盘中一杯酒,三人举杯共饮而下。礼乐齐奏,管弦丝鸣,伶人舞动而起,两只白鹤在竹笛声中旋飞而来。皇家老爷举杯说道:“诸位爱卿修客,今日是我皇家九公主永淑公主的及笄礼,也是她与御亲王之子的订婚宴,各位就不必客气,美酒佳肴、艳歌丽舞,大家怎么高兴怎么来!”
听皇家老爷这么说,那些平日宽束惯了妖怪开始大吃大喝起来,有些甚至跑到大司乐那里,拨弄起他们手中的乐器弦丝来。
永淑公主看着席间众人皆欢愉起来,嘟嘴对自己皇家老爷说道:“爹爹可是糊涂了,我和禄哥哥的订婚宴还没开始呢,你就让这些人开始玩儿闹儿吃儿了,等会儿他们还会注意我和禄哥哥的定亲仪式吗?”
“哈哈哈。”皇家老爷和柳昭容都笑了起来,“你看啊,昭容,我们淑儿刚完了及笄礼,就急着要去御亲王府做王妃呢?”
永淑公主娇羞的面容泛起一抹红润,让她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更加好看起来。
随着舞乐管弦声由缓转急,迎面走来的禄世子笑容掩不住的灿烂,不停起伏的喉结人们,此时的他有些许的紧张,他笑脸相迎,走到娇羞微微低头的永淑公主跟前,喘着气说道:“永淑……妹妹,我们要订婚了……”
“是……是啊……”往日那个活泼骄纵的公主,在这一刻,居然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看着紧张地不知怎么办的两人,柳昭容笑着走上前开口道:“冲儿,傻愣着干嘛?快将你准备的信物交给公主啊!”
“哦……哦……”禄世冲从袖间拿出一块白中透黄的和氏璧,伸手递到九公主永淑眼前,“永淑妹妹,这块玉佩是我祖母传给我母亲,再由我母亲传给我的。祖母是九州人士,这块玉佩就是当初他从昆仑带回的,几日我就把它交于你!”
说着,禄世冲捏着玉佩的手便伸向永淑的脖子……
还没等他靠近永淑公主的衣襟,一股鲜血喷射了出来,洒在了禄世冲的脸上、手上、和那块和氏璧玉佩上,血红色的滴液一点一点滴在两人只隔一脚之地的黄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