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不到六点钟,天刚蒙蒙亮,赵瑆瑥便起床了,站立不稳,嘭的一声倒在沙发上,撞瑆了铭镇,铭镇急忙睁开眼睛站起来,扶着父亲问:“爸爸,你身体不舒服吗?是否头晕啊?有没有高血压?”
瑆瑥摇摇头说:“没事,昨晚酒喝高了,今早还稀里糊涂的难受。今天是不是农历十二月二十七日了,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呢,我现在就去公司上班。”
铭镇扶着他说:“你的身体还不舒服,干嘛去公司呀?你能专心做事吗?你昨晚很反常哎。妈妈怀疑你得知温阿姨回国了,且在哪里上班,而温阿姨不见你,你便回来喝闷酒,真的吗?”
瑆瑥仰头长叹道:“我与她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国外分手后,三十几年来杳无音信,想必她活得很好,早已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了,还提她作甚啊?”
“那你是因为妮妮而喝闷酒了,我昨晚找你是想告诉你妮妮的事情,可是你喝醉了,妈妈又在旁边,我就没说了。”
“妮妮在国外怎么样了?她的儿子手术顺利吗?”
“一切安好,半个月后回家。手术非常顺利,只是还需要住院半个月,那时妮妮回来便要去学校读书了。”
“噢,那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陷入情网的泥潭无法自拔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昨天想买机票飞到妮妮那里去的,可是年关在即,机票早已没有了,发信息给她毫无反应,不知道她的邮箱地址,又觉得不好意思问你,便独自去红星星宾馆喝闷酒了。一个人喝完二瓶葡萄酒,便酩酊大醉了,真是‘日暮倒载归,酩酊无所知;复能乘骏马,倒着白接翯’,你能听懂我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吗?”
“不知道,爸爸,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借酒浇愁,糟蹋自己的身体,妈妈命在旦夕了,我不想看到你也一副病恹恹的身子骨,何况偌大的聚通集团需要你打理呢。而我不喜欢经商,赵家还后继无人,你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道理我都懂,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人坐在办公桌前,心却早已飞向妮妮那里了。你是怎么知道她家平安无事啊?是否对我故意隐瞒实情,好让我安心工作过年呀?”
“我给他发了电子邮件,回复叫我和你不要牵挂,你若不信,请到我的卧室里来,我打开电脑邮件给你看。”
“不用,你将她的邮件地址发微信给我,我自己亲自问问她,看她是否搭理我?”
“也行,你稍等几分钟,早饭吃了再去公司,好吗?”
“行,那我再睡一会儿喽。”
铭镇看着父亲上床睡下了,才离开他的房间。待到早饭桌上,铭镇才将妮妮的电子邮件写在纸条上递给他。
瑆瑥盯着他诧异地问:“因何不发微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