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在外面哭天抢地,一直嚷嚷着叫秦如月不要乱说,可秦如月只能低垂着头。
事到如今,她是难以逃脱了。
秦如月万念俱灰。
这时,秦明月开了口,“大人,请容草民说一句,我觉得,这事秦如月虽然能逃干系,但我跟她并没有这么大的仇怨,或许是受人指使也说不定。”
她这一说,秦如月刷的抬眼,两人四目相对,秦如月赶忙垂下头。
外面的秦父秦母听到这话,像是一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赶忙大声道:“对对,这事一定是有人怂恿,我家如月功课特别好,以后是要当官的,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两人太过吵嚷,县令大人一个惊堂木拍下,“不许喧哗!”
两人悻悻闭嘴。
赵县令这才琢磨这事的可能性,问秦如月,“秦如月,你来说,这事是否受人指使,是受何人指使?”
秦如月自不敢说。
那人有身份有地位,若她攀咬出来,定然不会放过她。
她不说,秦明月怎么允许。
“秦如月,你想好了,若是今日你的罪名定下,这辈子可就无缘科举了。”
秦如月猛的一惊,是啊,若她今日顶了这罪,这辈子再无出头之日。
就算那人不报复她又怎么样,她依旧活不下去。
一咬牙,秦如月重重一个头磕下去,“大人容禀。”
秦如月把幕后之人说了出来,原来竟是戏园子的老板。
赵县令当即叫人把春曲园的东家钱东家带来大堂,一进来,钱东家的目光便幽幽落在秦如月身上。
那眼神如同实质的刀剑,恨不能把眼前的人戳穿。
“堂下可是春曲园东家钱大宝?”
钱东家跪下,“回大人,草民钱大宝。”
县令自是又一番盘问,可钱大宝很是油滑,对这些指控一概不承认。
秦如月现在如同被架在篝火上,今日钱东家若无事,有事的就是她,两人只能互相攀咬。
县令大人被两人吵的头疼,这时,奄奄一息的张赖子出了声。
“大人,我有话说。”
众人目光被转移过去,张赖子费力的吐出一句,“如果我戴罪立功,能不能减轻罪责?”
什么?
众人一愣,不知道她这会儿能立什么功。
赵县令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便道:“这个本官没法确定,得看你说的事是不是真的有功。”
张赖子现在只求拖一拖,如果她还有用,大人就不能让她死,定会帮她找个大夫。
她的伤,再不治,她怕是活不到出去那天。
她也不讨价还价,当即道:“我老大,赵金银,与这钱大宝有金钱交易,为她做过很多坏事。”
这话一出,钱大宝当即色变。
“大人别听她胡说,我不认识什么叫赵金银,我可是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断不会做这样害人的事,大人明鉴啊!”
她这样激动,赵县令顿觉蹊跷。
马上就要年末政绩考核了,她正愁没有什么作为,这不瞌睡就来了枕头吗?
赵县令冷笑一声,“来人,去把赵金银给我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