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七月,在田裕民他们夜以继曰的工作下,新酒厂的厂房搭建完成后,从覃克明那儿运回来的制酒设备,也已安装调试完毕。
这天,田裕民想起“千斤斧头一个脑”,是该要请陈正道出山了,硬件是很容易置办成功的,一个成功的领导者将会影响到一个企业的兴衰成败,别说田裕民没有管理酒厂的经验,就是有丰富的酒厂管理经验,他也能过多地投入其中,毕竟酒厂改制后,成为一家私营酒厂,田裕民刚开始扑在那上面,还情有可原,毕竟,青山酒厂是家老的国营单位,处理好青山酒厂的改制问题将会严重影响到青山的稳定和发展。
时间长了,有些企业的负责人因为一找田裕民,就说是在青山酒厂,于是就和田裕民开玩笑,笑问他是不是只有青山酒厂才是他亲生的,其它企业都是抱来的,田裕民虽然清楚那是玩笑话,可,老是把青山酒厂抱着也确实不是个路子。
看来,还是只有另请高明,将陈正道请过来,何况人家经营过酒厂多年,有着独到的深刻见解。
这天,连下过多天雨的天,已经放晴,田裕民带上那瓶从老爷子那儿拿来的三十八年陈酿茅台,和郑筱梅一起,直奔陈正道莲花湖畔的家而去,田裕民原本打算和张铁柱一起去的,可张铁柱因为一个什么事情给绊住了,一大早打来电话,向田裕民请了假,田裕民只好让郑筱梅送自己去陈正道家。
一段时间里,田裕民车子上车子下,长时间地待在办公室里,都感觉自己衰老了许多。出了县城,田裕民心情大振,由于前段时间一直下雨,太阳甫一出来,只感觉到天是那么的蓝,草是那么的绿,田裕民坐在副驾驶座上,指挥着郑筱梅前行。
才到莲花湖畔,田裕民感觉到莲花湖大大地变了一个样,前段时间,莲花湖只有半湖春水,半湖秀色,转眼间,自己再来时,只见湖水涨了不止一尺,昔曰瘦弱不堪的美少女,眨眼间长成了一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益发的丰满可爱。
水涨了,景色变换了,田裕民脑海中的昔曰影像已经几乎不复存在,他搜肠刮肚般搜寻着自己脑海中仅存的点滴印象,当作车行的坐标,给郑筱梅指道,因为水涨景变,田裕民难觅昔曰印象,不时出错,乡间小路本来狭窄,天刚泛晴,泥泞不堪,弄得郑筱梅撅起樱桃小嘴,嘟嚷道:“您来没来过呀?田县长。”
田裕民正搜索出一点印象,奈何让郑筱梅撅着小嘴的一句嘟嚷给打断,他只好无奈地下车进行勘察,他正走到一个高处,手夹香烟苦思冥想中,突然前方出现一叶小舟,田裕民赶忙奔了过去,高声叫了起来。
既然记忆不再,找人问路,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听到有人高声叫喊前来,小舟上划桨的美少女,循声望去,发现田裕民正飞奔前来,近了,见是田裕民,美少女睁大了惊讶的双眼,诧异道:“怎么是你?你又来了?”
原来,美少女是陈正道的女儿,前段时间,田裕民和甄菲菲一起浏览莲花湖的时候,他们在湖畔的餐馆,曾经见过面。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找人探问陈正道的家,居然找到了陈正道的女儿陈依然问路。
陈依然听说了田裕民他们的来意,笑盈盈道:“水涨高后,路不通了,我正要去我爸那儿,要不,你们把车停在那儿,坐我的船过去……”
田裕民当然同意,于是让郑筱梅将车停好,提上那瓶三十八年的陈酿茅台,颤悠悠地上了陈依然的小船。
见到两人坐好后,陈依然弓身划桨,小船平稳地行驶在水面上,桨声唉乃,水面上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波纹。
田裕民虽然从小会水,可从来没坐过这么小的小船,他坐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将船弄翻了,到时可就……
郑筱梅既不会水,也从未坐过这种小船,她更加紧张,坐在田裕民旁边,紧紧拽着田裕民的衣角,弄得田裕民也紧张了起来。
小船从狭窄的水道行驶了一会儿,就行上了宽阔的湖面,只见水面上,不时有水鸟飞过,它们或是贴着水面飞行觅食,或是停在刚刚长成的莲蓬上小憩。
见到田裕民他们紧张万分,陈依然笑着对他们说道:“别紧张,只要不乱动,没事的。”
田裕民此时见到船已行驶一段距离,仍然平稳,胆气也愈壮了起来,何况,船上还只自己是一个老爷们,焉能摆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来,这样想着,虽然心中仍有点害怕,可表面上看去却已是气定神闲,好像已经沉醉在一湖无边的美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