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看?”
朱怡焕愣住了,他没想到老皇帝居然直接来问他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低头的大臣们也颇为意外的抬起了头。
这个问题不能乱答,这件事不仅关系到他所谓的杀害媚娘案,还关系到议政皇孙制度。
“我该怎么作答,当然取决于皇上想要我怎么作答。”朱怡焕在心里盘算着。
如今的他刚入朝堂,没有一丝一毫的势力可以帮衬自己,上朝的第一天就被朱怡照拿出来开刀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件事也提醒了朱怡焕,如今的朝堂之上,只有这个老皇上算是半个自己人。
所以现在他所有的行为和言语,都要顺着老皇帝去说,去说老皇帝想让他说的话,去做老皇帝想让他去做的事。
老皇帝为什么选择问朱怡焕怎么看而不去问其他人。
因为其他人都已经表明了立场,那就是反对议政皇孙制度,皇上特意来问他显然是想听到不一样的东西。
朱怡焕上前躬身说道:“回陛下,皇孙朱怡焕初上朝堂,按理讲不应多言,但承蒙陛下厚爱,皇孙在这也斗胆发言。”
朱怡焕看了眼周围跪下的百官:“今日之事,严格来讲是两件事,一件是高演指控皇孙当街杀人,一件是议政皇孙制度。”
“皇孙先斗胆向陛下讲讲这第一件事,首先无论是谁,无论任何人,对于这件案子感兴趣,在下都欢迎各位大人去查案,但也请诸位大人秉公执法,查查清楚,去查一查究竟是不是我朱怡焕动手杀了媚娘。”
“各位大人常住京都,想必关于我朱怡焕与媚娘的流言已经听过不少,我朱怡焕杀媚娘的市井流言在前,媚娘身死在后,说出来不怕诸位大人笑话,很明显这是一个局,但这样简单的局,我朱怡焕确实上当了。”
“其次,朱怡焕也想告诉诸位大人,在下确实愚笨,但也不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我与媚娘并无血海深仇,如今又有幸能够上朝议政,一个艺伎与上朝议政想比,孰轻孰重我还是拎得清,怎么可能在上朝的前一天当街杀人?”
“高演大人作为刑部尚书,断案不讲证据不细细推演,而是急着把本不属于刑部的案子公布在这朝堂之上,实在不难不让人多想。”
朱怡焕说到这里,走到了高演身边,接着又说道:
“这不由得让人开始怀疑高大人真正的目的,借着一个还未坐实的案子,去抨击议政皇孙制度,试图取消议政皇孙制度,其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真的是为了大明江山吗?”
“我想真正为了大明江山之人,是不会以冤假错案为手段去达到自己的目的吧?”
朱怡焕说到这里,高演不由的抖了一下。
朱怡焕向老皇帝拱手继续说道:“至于百官所请的废除议政皇孙制度,早立储君一事,回禀皇上,皇孙确实不便发言。”
“但皇孙想说,江山是大明的江山但也是皇上的江山,当今能做到真正视江山为己出的只有皇上。”
“所以一切事务应当由皇上定夺,我们下面的人根本不存在争或不争,储君之位说起根本还是皇上想定就定,不想定就不定。”
“皇上暂时未定储君,那便是还未有让皇上安心的人才出现。”
“皇上都愿意等,诸位大人怎么就等不得?”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人才出现时皇上自会定下,用不着诸位操心。”
朱怡焕说完抬头观察着老皇帝的表情,来推测自己这段发言的得分。
自己刚刚的这段发言,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自己先表明了媚娘一案不怕查也与自己无关又踩了一脚本就不干净的高演,最后储君一事,朱怡焕口上说的不便发言,但句句都是支持皇上的决定,而皇上的决定很明显就是继续议政皇孙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