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跪就是夕阳西下,梁玉膝盖疼的不行。
书房外响起了敲门声,梁静淑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两个蒲团,梁玉习以为常的接过垫在了自己膝盖底下。
母女二人谁也没有说话,梁静淑只是看了梁玉两眼,欲言又止的模样,遂出了书房。
同梁玉一样,梁静淑也是从小就备受宠爱长大的公主,她为人妇二十年,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怎样的做一个好妻子,却没能学会做一个好母亲。
三更天了,梁玉只觉又冷又饿,这时只听书房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梁怀远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他给梁玉带了吃的,御寒的大衣还有两个又大又软的枕头。
“小舅!”梁玉欣喜。
“嘘——小声点,饿了吗?来吃点东西。”梁怀远明明是在自己家但说话的声音却像个小贼一样。
“快来吃点东西,”梁怀远又重复了一遍,把手中的那两个枕头递给梁玉,“用这个垫着跪,舒服些。”
“好。”梁玉喜滋滋的接过小舅递过来的枕头,垫在自己膝下,就跪着的姿势吃了几口饭。
“我找人给你算过了,盈盈。”梁怀远继续贼眉鼠眼、挤眉弄眼、神神秘秘道,“你这几天运势不好,大师说是犯桃花。”
“咳咳,”梁玉差点被一口饭菜给噎死,“你又在胡说什么啊,小舅。”
“我没胡说,这次我是找的那个老有名的,叫什么来着?额,我忘了,但是那个大师就是算命老准了,口碑不错,我把你的生辰八字抄给他看,他就说你命中有一大劫,是有情债要偿还。”
梁怀远这一番话着实把梁玉给听愣了,她给那个年过半百,胡子拉扎,不修边幅的面粉厂工人钱,算哪门子的犯了桃花?
“那个......小舅,你还是找大师给算算你自己的姻缘吧,给哥哥算算也行,我呢,就不劳你费心了。”
梁怀远也是四十又二的中年“神棍”了,夫人离世二十一年,儿子已是二十三岁,他自己却至今未有续弦。
“嘿!你这孩子,你别不信,那个大师真的很灵验的。小舅是跟你认真的。”
“好的,好的。”梁玉敷衍着。小舅哪次说话不认真?又哪次靠谱过?
......
在怀远终于走后,梁玉昏昏欲睡之际,书房门又被人打开了。
大手大脚的梁务实走了进来,他可能是结束了自己的寻花问柳这才回了家,满身的酒气充斥入书房,熏得梁玉头疼得很。
“要我说你爹就是脑子不行,跪什么跪?动不动就家法让你跪,有事不能好好说事,女孩子身子柔弱,跪出毛病可怎么办?这还大冬天的,晚上这么凉,也是舍得。”梁务实骂骂咧咧,一个手将梁玉拉起,一个手抽出她膝下的枕头,垫在了自己屁股底下,坐了起来。
“坐。”梁务实倒是大方,拿起另一个枕头,让梁玉陪自己坐下。
“二舅我腿麻了。”
“腿麻了跟我说有什么用?难不成要我给你捏捏?”这就是梁务实,出口成章,小瘪三性子的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