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亲王抱着新出生的麟儿,喜极而泣,庄亲王福晋也是一脸的喜色,“真是谢天谢地,爷,明儿咱们可得备厚礼好好去酬神。”
庄亲王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胡乱点头道:“那是,那是,各处庙宇都得谢到,送子娘娘处更得送厚礼,还有,还有,赶紧的,派人给敦郡王府上送信,不管怎么说,敦郡王福晋也算是格根的主子。”
格根就是其木格老爹送给庄亲王的粗使丫头,很有运气的一举得男。
庄亲王福晋也觉得在理,忙吩咐管家先去老十府上走一遭,不想管家为难道:“王爷、福晋,十阿哥一家眼下都在宫里…”
庄亲王笑道:“在宫里,喔,进宫请安去了…”
管家一脸黑线,忙解释道:“敦郡王的格格出了事…”
庄亲王和庄亲王福晋都一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管家忙将事情原委详细解说了一遍,庄亲王恼怒道:“该死的奴才,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说与爷知晓?”
管家甚是委屈,此事一发生就报与了庄亲王,可先前庄亲王一门心思只记挂着孩子何时诞生,其他任何信息都是左耳朵进、左耳朵出,压根就没送到大脑处过滤一遍,见管家很是委婉的提醒错不在自己,庄亲王也不便继续发火,将孩子交给嬷嬷,对庄亲王福晋道:“爷先进宫打探一下,看看案子查得如何…”
说是查案,其实压根就没什么好查的。
受害人懵懵懂懂,一无所知,加之正处在康复阶段,也不便问话。
嫌疑人有问题的都见了阎王,剩下的就是你查他祖宗十八代没准都是清白的。
控方唯一的证据也没什么说服力,马又不会说话,就算证明马屎千真万确真是绿耳产的,对案情也没什么帮助,不过就是让“阴谋说”多了点佐证而已。
虽然太子自请软禁三日,但办案人员却不能仅仅因为太监死于非命,或者老十信口雌黄,就跑去将毓庆宫翻个底朝天,因此案件并不是陷入了胶着状态,而是连破案的门都没摸着。
最关键的是,如果真是太子干的,就凭马厮的太监一个活口也没留,傻子都知道康熙的态度,就算自己的官瘾过够了,也没胆子拿子孙的前程与康熙叫板。
三个主办人员商量后,一致同意推出一个替罪羊,因担心九阿哥唱反调,便推举简亲王雅布雅布去做九阿哥的工作。
九阿哥听了后,半响没有表态,简亲王劝道:“九阿哥,有些事,十阿哥看不开,你可得帮他把把关,这案子若真查了个水落石出,也不见得对十阿哥就是好事。”
九阿哥怔了怔,道:“但凭王爷做主就是。”
简亲王见九阿哥没有横生枝节,松了口气。
可九阿哥的心里却堵得慌,等送走简亲王后,就去了练马场的暖阁,给老十通通气。
安安虽然已经退了烧,可并没立竿见影的好起来,吃了太医开的药后,多半时间都在沉睡。
尽管如此,老十和其木格都欣慰得不得了,尤其是老十,高兴得连弘暄继续逃课都来了个视而不见,让弘暄小小开心了一把。
而老十本想继续赖在炕上,好好守着安安,可又担心自己不小心碰到安安的伤腿,只得又趴回软榻继续躺着。
老十、其木格和弘暄精神和体力都大大透支,于是,当安安再次入睡后,老十便打发其木格和弘暄去十四家好好休息,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守着安安,可不一会儿就呼声大作。
九阿哥进暖阁的时候,就瞧着老十撅着屁股,脸偏朝着炕趴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呼噜。
九阿哥屏退了屋里的太监宫女,将他们赶得远远的,然后才开始叫老十:“十弟,醒醒,十弟!”
老十睡得太沉了,九阿哥连喊带摇了好一会儿,老十还径自梦着周公。
九阿哥叹了口气,小声道:“十弟,安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