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的铁腕冷血加煽情最终还是起了作用,在大屠杀即将残酷的上演前,总算有人站了出来…
让其木格没想到的是,天地会竟然派了一个战巍巍的糟老头子到安居岛上建分舵,也没料到下药的居然是00名招募兵中的一员,而整个安居岛上总共1000多人,天地会便渗透进了11人,其中,招募兵中便有两人,这将近百分之一的比例确实怪渗人的。
这11人中,自动站出来的有9人,被揭发的有人,老十眼也不眨的将未自首的两人杀了祭旗,其余9人,包括下药的一人,老十都兑现了承诺,饶了他们的性命,可天地会安居岛分舵的筹建人,那看着差不多70好几的老头却选择了自杀。
老头临死前的话也很感人,“国仇家恨,我与满清鞑子不共戴天,可我南洋汉人活得委实艰难,我小老儿怎能硬着心肠断了大家伙的希望。”
叹息完,老头跪下冲老十磕了一个头,道:“我跪的不是清廷王爷,而是南洋汉人的守护神,期望王爷能记得你今晚的承诺,让我们这帮弃民过上安定的生活!”
磕完头后,老头冲他儿子和孙子,他孙子便是下药的招募兵,吼道:“你们都给我好好活下去,若他食言而肥,提他人头来祭我!”
吼完,老头便将脖子抹上了一旁侍卫的刀,当场毙命。
老十倒不介意老头临终前威胁的话语,冷冷的吩咐道:“倒是条汉子,厚葬!”
分舵筹备人表了态,其他探子都非常配合,一五一十将自己所负责的事务详细告诉了老十,而老头的儿子方仲还将天地会的埋伏地点告诉了老十,这让老十省了不少事。
其木格没见着这伤感的一幕,在杀人祭旗时,老十就命张佐领将其木格护送到了船上。这些都是老十审完余下探子、亲自安排完航线后,回到船舱给其木格讲的。
听了老十的叙述,其木格好一阵唏嘘,道:“这老人家比起那些沽名钓誉之辈倒实在多了。”
老十也感叹道:“都知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也都听过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可又有几人真切体会得到这背后的心酸,天地会的狗贼冠冕堂皇的反清复明,又何曾问过大伙到底是想匡复前明,还是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其木格握住老十的手,道:“爷,老百姓都是明白人,天地会蛊惑不了人心的。”
老十摇摇头,道:“其木格,有些道理看似简单,但不见得人人都懂,这天地会的余孽怕还会兴风作浪,五年之内,你们不能搬过来。”
其木格迟疑的问道:“爷,皇阿玛只说让你在吕宋待两年,这…”
老十叹了口气,“爷尽量拖吧,实在不行,再想其他法子。”
老十和其木格正在为将来的移民计划犯愁,不想一亲兵来报,说张佐领请老十去甲板,前方发现敌情。
老十当即浑身一激灵,边冲其木格说:“好生在船舱待着”,边冲了出去。
其木格也是一阵紧张,老十不是避开了天地会埋伏的路线吗?难道方仲给的是假消息?
其木格越想越复杂,觉得很有可能方仲老爹用的是苦肉计,以死换取老十对方仲的信任,从而让老十落入圈套…
思及此,其木格不由一阵苦笑,这人心确实太复杂了…
其木格可不想呆在船舱内煎熬苦等,便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
老十正举着望远镜朝看着茫茫大海,张佐领伺立一旁。
看着老十站在甲板上威风凛凛的背影,再想起前夜的情形,纵使在电视上看了许多斗智斗勇的大场面,其木格仍会心跳加快,其木格窃以为后世的编剧虽然源于生活,却并未能高于生活。
看来历史确实是胜利者书写的,这么有英雄气、有手腕的老十竟然被后人视为大草包,真是难为了雍正费心费力的四处找那么多脏水朝老十身上泼。
其木格对老十油然生起一股骄傲感。不过,没等其木格骄傲完,老十便发现其木格不听话的跑上了甲板,皱着眉头走到其木格身边,小声道:“不是让你在船舱呆着,上来干嘛?”
其木格笑道:“我要好好瞧瞧爷如何指挥作战,回家好讲给孩子们听。”
老十道:“胡闹!”
其木格忙补充道:“我就看看你怎么安排部署,一开炮我就躲起来。”
老十没时间和其木格费唇舌,瞪了其木格一眼,冲一名亲兵道:“照顾好福晋。”然后便又拿起望远镜,走到船舷边瞭望起来。
其木格走近老十,小声问道:“可是天地会的?”
老十摇摇头,“此处离安居岛已经很远了,天地会不大可能在这设伏,十之八九是海盗。”
“海盗?汉人还是洋人?”其木格忙追问道、
老十也不清楚,“太远了,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