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是无比的郁闷,弘参就不能闭紧嘴巴不说话嘛…
九阿哥风尘仆仆的赶到广州,还没下船呢,就觉得有点怪,因为码头上只有广州巡抚杨宗仁,自己铺子里的王掌柜竟然没露面,而且也没打发一个小厮来解释解释…
广东巡抚杨宗仁是康熙五十七年从广西按察使的位置上给提上来的,当时康熙还给了杨宗仁八个字的好评“廉洁如冰,耿介如石”,见了九阿哥后,那是严肃得不得了,好似露一个笑脸,就显得他不像石头了似的。
虽然九阿哥是皇兄,但如今爵位没恢复,因此,也没敢托大,只好不计较杨宗仁的马脸,客气的和杨宗仁说了两句辛苦。
杨宗仁则催着九阿哥赶紧上轿。
等到了目的地,九阿哥一瞅,才发现竟然不是巡抚衙门,而是驿馆。
九阿哥这下更奇怪了,虽然按惯例出京办差的钦差是住驿馆,但地方官怎么也会假意客气一下,请钦差住自己府里,这杨宗仁怎么如此行事,直接就将自己拉到驿馆了?好似自己没和杨宗仁有过结啊?于是,九阿哥只能佩服康熙,竟然能给这么个刻板的人那么高的评价…
因此,一进驿馆的上房,不等下人上茶,九阿哥就直接道:“杨大人,公事明日再谈吧,爷今儿有些累了。”
九阿哥心想,你既然不会做人,我又何必再和你多寒暄。
杨宗仁却没立马就走,而是看了看九阿哥的腰间,道:“九阿哥,这几日还是别戴黄带子的好,虽然广州民众许多人都不知道黄带子的含义,但广州毕竟还是有些有见识的人,没准会被认出来。”
九阿哥想也不想就道:“认出来又怎样?”说到这,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光凭个黄带子就能认出爷来,是不是杨大人无法安抚住民心,只好大肆宣扬爷要来广州?”
杨宗仁摇摇头道:“民众并不知道九阿哥要来,只是若此时此刻有黄带子出现在广州,大伙儿多半会往九阿哥身上猜。”
九阿哥哼了声,道“皇上身边人才济济,不见得只会派爷来,这次这差事,可是爷花了大力气才争来的。”九阿哥想左了,认为民众是以为老十找不出其他经济高手,所以便帮老十打肿脸充胖子了。
哪知杨宗仁却很鄙视的看了九阿哥一眼,真的,九阿哥真的察觉到杨宗仁很鄙视的瞅了眼自己,虽然是一闪而过,但九阿哥笃定自己的感觉没错,心中便有些恼,道:“难道杨大人不赞同爷所说的?”
杨宗仁冲着京城方向拱了拱手,道:“皇上身边人才济济,九阿哥所说没错,不过,九阿哥,这挣钱的方法多了,有些路不见得应该走。”
九阿哥扬扬眉,道:“怎么,杨大人也认为爷想和洋人做独门生意,唆使皇上禁海?”
杨宗仁忙道:“不敢,臣相信不管禁海与否,皇上的考量绝不会是为了让九阿哥有独门生意做。”
九阿哥心想,那你还唧唧歪歪个哈,当下便没再做声。
而杨宗仁好像也不想和九阿哥再多聊,便起身请九阿哥好生休息,说明日再来。
得,接风宴这三个字是提也没提,九阿哥很生气,这个杨宗仁到底是什么意思?!
九阿哥并不想参加什么接风宴,但问题是,杨宗仁怎么能不给自己一个拒绝的机会呢?!
但九阿哥忍了,毕竟接下来的工作需要这个杨迂腐配合,所以,九阿哥便没发作,只微微点了点头。
杨宗仁告辞时还对九阿哥道:“九阿哥,驿馆的人并不知道九阿哥的身份,所以九阿哥想打听什么都方便,到了一处也该了解了解民情嘛,九阿哥你说是吧?”
然后又问了问九阿哥需不需要额外的安保力量,在被拒绝后,杨宗仁方告辞。
等杨宗仁一走,九阿哥便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暗暗决定回京后一定要给老十告这个杨宗仁的状,什么人啊!
翻完白眼后,九阿哥便叫人去找铺子的王掌柜,自己到广州了,王掌柜不露面,怎么也不打发个人来呢?不合常理啊,九阿哥一定要搞清楚原因。
打发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说王掌柜说,请九阿哥稍等片刻,他得好好绕点路才能去驿馆,否则容易暴露九阿哥的行踪。
九阿哥越发觉得奇怪,自己的行踪有什么不能暴露的?
虽然驿馆的洗澡水已经烧好了,但九阿哥却没了洗澡的心情,而是将驿馆的小厮给叫了进来,打听广州城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新鲜事,还特意点明了,与九阿哥相关的新鲜事。
不想,小厮竟然嘴很严,说着夹生的官话道:“小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