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亡命奔袭,却不成想岳不群根本就没有再追了,而是看着余沧海远去的身影冷冷一笑,然后继续返回破庙,只指破庙后山而去。
他虽然不知道先前发生什么事,但看地上绳索,又看到余沧海发疯一幕,大概就能猜到,林震南夫妇被人救走。
毕竟余沧海掳走林震南夫妇,可谓是人尽皆知,他跑到如此荒郊野外看着被隔断的绳索发疯,岳不群就算是再傻也能猜出个大概。
既然被人救走,那么同样觊觎《辟邪剑谱》的岳不群,自然感觉机会来了。
遗照地上依旧湿漉漉的脚印,便证明对方根本没走多久,甚至可能是在附近某个地方罢了。
只不过附近岳不群早就观察过,并没有任何人踪迹,反而庙后密林,因为时间仓促来不及查探,就听到余沧海发怒之声,如此结果显而易见,唯一的可能就是往庙后跑了,除非这些人能够遁地术。
正因为一开始有目标,所以才会一再逼迫余沧海,甚至做出追杀之意,便是为了不想让余沧海跟他分享,这一份来之不易的东西。
当然,岳不群不是怕余沧海,而是说他做事,喜欢做完善准备,这样才能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危害最小化。
岳不群在蒙蒙细雨之中朝着目标点飞掠,而林平之、林震南等三人,也找到了一个山洞掩藏,暂作安身之地。
王氏见到林平之进来,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眼泪哗啦啦的留下,抱着林平之痛哭流涕:“平儿……”
此次王氏可算是受尽厄难,他出身洛阳金刀王家,虽然谈不上钟鸣鼎食,但也属于吃穿不愁。
嫁到林家之后,同样也是穿金戴银,山珍百味美食日夜供应,何曾受过今日这般欺凌?
一想到被自己与老公,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小溺爱到大的儿子,没有自己在身边,该吃了多少苦头?
由是此刻万千言语,到了嘴边却变成两个字,说完之后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林平之轻抚王氏后背,轻声道:“没事了妈,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虽然现在的林平之已经不是以前的林平之,可他既然继承了这具身体,自是需要继承这具身体的义务,不然何必废这么大心思救下林震南夫妇?
林震南也在此刻附言宽慰:“好了夫人,既然一家团聚,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就别哭了。”虽然林震南话是这么说,但对于林平之的话,根本不曾放在心中。
他们虽然逃了出来,走脱虎口,但终归余沧海还活着,又怎么可能没有危险?但毕竟儿子一番好意,他也不好太过打击。
“你说的倒是轻巧,若不是你疏于练功,平儿又怎会遭此大难?而且平儿自小娇生惯养,从来没有离开我们脚下半步,鬼知道这些日子遭了多大得罪,你看我儿子都瘦成什么样了。”
面对着老婆的指责,林震南只好唯唯连声,不敢有半点反驳,等到老婆指责完毕,林震南在对儿子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林平之又不是傻子,哪里会去实话实说,心中盘算了一下,半真半假回答:“自那天我的爸妈分别之后,我想去洛阳找外公求救,于是一路走到湖南。
听说衡山派刘三爷金盆洗手,我猜外公可能回来,于是在城中四处打听,正好碰到衡山派定逸神尼追杀余沧海,于是我就一路跟了过来!”
林平之言浅意深,虽然并没有将过程说仔细,反而极为粗略,但林震南夫妇已经联想到,儿子是如何辛苦,一路走到这里的。
福州距离湖南可谓千山万水,身无长物的林平之,想要跨越数省到达,绝对不是一见轻易之事,甚至可能还是一路乞讨过来。
由是二人双眼微红,一肚子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却开不了这个口。
正待此时,自从上次醒来之后,感知力加强了许多的林平之,感觉好像有人走了过来,于是悄悄走到洞口,向外瞥了一眼,只见一个儒雅非常的男子,好像在找些什么,眼神四处打探,向着他们隐藏的洞口走来。
林平之心中大骇,这幅模样除了岳不群,他想不到这个世界还有别的人,会有这般神仙中人一般气质。
岳不群可不是余沧海,更不是田伯光,若是后者,他凭借着辟邪剑法,尚能与他们周旋,找到一丝脱身之机。
可岳不群,林平之就没有半点动手的信心,此人无论是轻功、内功、剑法,无一不是当世最强几人之一,即便是最强者排名最后一位,杀林平之怕也是犹如砍瓜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