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怀孕的猫——
在月光下拖着寂寞的影子——
两只发着绿光的眼睛——
死死地盯着一个春光明媚的窗口——
它知道——
那间屋子里一定好温暖——
可那都是别人的景致,它难以融入——
猫使劲地扇动隐藏的小翅膀——
怎么着也离不了地——
是谁呢?
让曾经轻轻盈的身子变得如此笨重?
喵喵喵!
不可以再呆在这儿咬牙切齿——
走了走了——
流浪在风中呼喊一个名字——
呼喊过往——
呼喊陈年往事——”
电视里,一个非常漂亮灵动的孩子大声朗读着“怀孕的猫”,他笑盈盈的眼睛漆黑明亮,朝电视外所有的观众。
“呵呵……你看,好漂亮的孩子啊!”电视外,蜷缩在沙发上的人儿,脸上带着无比温柔的表情,和孩子同样晶亮的眸紧盯着对面墙上——却是“漆黑一片”的电视屏幕——
刚坐下还不到一分钟的刘翰,听见人儿的话,下意识的转动脑袋,视线在房间里四处打量,心里疑惑哇——这哪儿有什么“非常漂亮的孩子?”
没有得到男人预期的回应,殊曼不满的伸手推了下他,呵笑未停止,笑的肩头颤抖——
刘翰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开口,“嫂……子,你……在说什么?孩子?”
“那不,电视上,那孩子正对我笑呢!”殊曼没好气的瞪了眼他,声音轻慢至极。
刘翰看着人儿浅笑嫣然的脸,只觉得浑身一战,心咯噔一下,“明明没开电视撒?”她这是?
有些僵硬的转过身——视线顺着身侧轻笑的女人伸出食指看去——可不就是黑漆漆的电视屏幕!
“白长了一双好看的眼睛,”殊曼刺腾某人一句,非常轻蔑的眼神,无趣的收回手指,端起茶几上的牛奶,只是举在唇边,用杯沿一下一下的磕着唇,那双带笑的眼冷漠的可怕。
心惊惶的,刘翰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不过还是顺应她的意思开了口——
“额……嗯,确实很漂亮,非常漂亮!”刘翰心虚的点头称赞,眼神闪躲的转向别处,希望那几个男人看到自己求救的眼神——其实是不敢对上她那双清冷漠然的眼。
此刻刘翰后悔哇,心里简直懊恼的想撞豆腐,要死撒,我为嘛就要凑这儿来?非要来招惹她您这个祖宗?看看现在——你丫的咋应对?就是闲的蛋疼,为了套出些那几个和她的“内幕”和那几个混账东西炫耀一下?
扯淡啊,扯淡,什么鸟内幕撒,老子现在——靠,就是活该受这样的折磨不是?
只能在心里不断的叫嚣祈祷,“卿子,白城,南暂,兄弟们,快来救救我吧!”
可,
“你在敷衍我?”殊曼冷冷的出声,语气笃定,打断了某人心里的对天祈祷——
伸出的一只手蛮横的横过去,攫住刘翰的脖子,强迫他必须直视着她冷漠的眼,从男人躲闪的眼睛里,殊曼看到一丝显见的仓皇失措。
殊曼看的分明,知道自己可能又犯病了,无力的敛下眼睑,放开刘翰脖子上绕着的手臂,嘲弄的撇撇嘴,自语——“看来我真是……呵呵……”话没有说完,开始嘲讽的轻笑,“又开始出现幻觉了么!”又呢喃了一句,抬手揉揉隐隐发胀的头,眉轻轻蹙了起来。
此刻,可苦了咱鬼精出名的刘翰同志了哇!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鸟——瞧这情况,“幻觉”还“又开始”显然不是头一回了撒——她难道是……不敢往下想了哇!咳,这还用想,这不**不离十的事儿,明摆着么?
我要不出声叫那几个男人过来?可万一这突兀出声,再刺激着了她您,那几个到时候还不活剥了他才有鬼——
正在刘翰同志觉得自个儿心惊跳不停,如坐针毡时,许是老天听到了他的祈祷,这不“解围”的“救星”来鸟——
“宝贝儿,来喝点水,”淡淡的声线传来——
李卿把手中的水杯搁茶几上,坐到正低头呢喃自语的殊曼身边,抬眼冲刘翰投去歉意的浅笑。刘翰回望的眼里有感激,更多的却是惊撒,不过马上掩了去。
现在如果还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他刘翰从今后就别混了。想必她的“病”他几个哥们铁定已经难受的要死了吧!
这也是个精油子,心玲珑的怕了。只是冲李卿笑笑,小心的一点点挪开殊曼身旁的位置,轻轻的起身离开此“是非”之地,他可不敢再继续待下去鸟。
殊曼的脸被一双温暖修长的手捧住,抬起,让她面对他——
掀起眼睑,殊曼正对上李卿黝黑的双眸,静弱秋水。
可,
殊曼皱皱眉头——她能清晰的感觉得到李卿周身笼罩的忧郁,而且,很显然,这种忧郁,是她施加给他的。
抬手剥离男人捧住脸颊的手,殊曼转头,伸手端起茶几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无色液体,眼睛静静的凝视着它,脸上的表情相当疏离。她知道这杯“水”和那几次发病时是一样的,喝了会使她陷入睡眠。
可现在她根本不想睡着,一点都不想。因为心里的‘她’太兴奋了,殊曼可以根据‘她’的兴奋预见到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精彩”她的直觉一向敏锐!
“哎……”当她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时,殊曼听见了李卿幽幽的叹息。
“我不想睡,不想睡……”轻轻的,固执的一遍遍呢喃着,殊曼往男人怀里拱了拱,闭上眼——静待着“精彩”的上演。
“好,不睡,不睡……”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男人无奈怜惜的安抚着怀中的人儿,心在绞痛着——
“你这个簜妇!还不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