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
“拉开!拉开!”
“疯了,这俩人!”
学校的体育室里,全在俊目瞪口呆的大喊着。
孙明悟有心看热闹,但全在俊开口之后,他依旧还是老老实实的上前拉架。
圆脸妹崔慧婷这也才敢出手,拉开了胡扯着头发,一边西八西八大喊着,一边互相伤害的朴妍珍和李莎拉。
朴妍珍被拉开时,鼻子流着血,满脸的难以置信:“疯女人!你竟然真的因为一个黑帮崽子跟我动手!?”
“西八!别西八叫他黑帮崽子听见了吗你个西八疯女人!”
李素拉大声尖叫着,一只手捂着眼睛,被崔慧婷从后边抱着腰,竟然还用脚趁机猛踹一脚朴妍珍的小腿。
“啊!啊!!”朴妍珍猝不及防,抱着小腿单脚跳了两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疼又气,一摸鼻子,还摸到了一手血:“我鼻子没塌吧?全在俊!!!你就看着!?”
全在俊叹了口气:“疯女人,伱们两个女人打架要我怎么办?”
“她打我的脸!”朴妍珍满脸不敢置信。
“你不也打她了?”全在俊自觉很公平的说着。
“你到底是哪边的人!?”朴妍珍坐在地上,满脸不敢置信,干脆撒泼似的叫了起来。
孙明悟没忍住偷摸笑出声来,却被李莎拉看见,一脚踩在脚上,诶呦一声蹲下身去:“西八.你他妈.”
李莎拉没说话,只是俩眼冷嗖嗖的直直看着孙明悟,不知为何,看到这疯女人这眼神,孙明悟愣是感觉有点心虚。
“都够啦!”全在俊烦躁的将一旁放在高台上的手机随手重重砸在地上。
“我的手机.”崔慧婷要哭出声来了,也顾不得拉着李莎拉,连忙滑跪到一旁的地面,捡起手机。全在俊血压飙升:“我说!都够了!西八崽子们!”
李莎拉和朴妍珍这才安静了下来。
只是两人依旧盯着彼此,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一个捂着鼻子,一个捂着眼睛,披头散发,早没了往日在学校里精致且嚣张的样子。
“李莎拉!你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人动手?”全在俊冷冷的看着李莎拉。
李莎拉却理直气壮道:“谁是外人?我难道没提前说?别说我家欧巴是黑帮崽子,她嘴关不上,怪我?”
“西八.还真是近墨者赤,你和他做了邻居,就觉得自己也是黑帮崽子了?”朴妍珍气恼的尖锐骂着。
“还想死?”李莎拉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和她此刻逐渐泛黑的眼圈保持了同步。
全在俊竖起一根手指竖在嘴边:“别吵了!朴妍珍,你也别老叫他黑帮崽子,她不喜欢你干嘛还非得一直说?你不是故意挑衅她吗?”
“她不喜欢我就不能说?你怎么还在帮她?”“你敢说我就敢扯烂你的嘴!贱人!”“西八.”
全在俊放弃了。
他手一摊:“打,我倒要看看你俩今天哪个先死。”
这话出来,朴妍珍反倒冷静了点。
她属泰迪的,得后边儿有人才能支棱的起来。
李莎拉只是冷笑着,她从小就没学过什么是害怕,此刻轻声呢喃着什么,竟还向前走去:“为挚爱之人献身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以此献身之人.必然会成为主的朋友.”
孙明悟看着不自觉又退了一步——他是真觉得李莎拉脑子有问题。
“够了!”朴妍珍坐在地上,撒泼似的双手飞舞着拍打着地面:“我不叫他黑帮崽子还不行吗?你真是没救了!我看着你死!到时候看看你的主会不会收你!”
“呵。”李莎拉停下脚步,总算露出了胜利的不屑笑容,无所谓,只要她不再对林巍逼逼赖赖就行,说林巍不好,不就等于骂她眼瞎吗?全在俊看两人冷静下来,这才忍着怒气道:“那男人给你喂了什么**药?为了他,把妍珍打成这样?”
李莎拉没回话,只是走到一边儿,自顾自的从小包里拿出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双眼微微瞪大:“西八,我的眼睛”
她慌乱的拿着手机起身:“医务室,医务室。”
“呀,拿个鸡蛋敷一敷就行了。”孙明悟看起来经验丰富:“养一个多礼拜就行。”
朴妍珍用手纸堵着鼻子,哭着被全在俊送到体育馆的卫生间洗脸去。
崔慧婷犹豫着,留在了李莎拉身边儿。
“不去关心一下你的小主人?”李莎拉嘲弄的笑着。
“我又没惹你!你这么对我干嘛?”崔慧婷委屈巴巴。
孙明悟打着圆场:“慧婷又没说你什么。”
“呵,你们不都在看我笑话?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们刚才的表情。”李莎拉冷冷的说着,看着他们几个,最后警告道:“从今天开始,别在学校里像个混混一样.就因为朴妍珍之前像个小混混一样,害得我在他面前狗丢脸。”
“她不就这样再说了,你在学校里他还能知道你怎么样不成?你还要为了一个男的和我们都闹掰了?
还有你觉得你能命令我们?”
孙明悟不可思议的说着。
李莎拉想到林巍,就不由笑,直到看见俩人像看傻逼一样看着自己,才又黑着脸:“总之!以后你们要是再像以前,别怪我不参与。”
她收起包包,捂着眼匆匆离开。
孙明悟一脸无语,可作为小跟班性质的混子,他敢怒不敢言。
李莎拉脚步匆匆的走着——这学校是待不了了.得把黑眼圈治治。
该死,听说今天林巍还要来家里吃饭我替他打了架他应该会高兴吧?
李莎拉不由自主的笑,可随后又有点着急——西八,这不是更像小太妹了吗?
怎么办!?
走在路上,她满脑子都是今晚见面该怎么掩饰自己的黑眼圈,却不经意撞到了一个同学。
“西八.”李莎拉下意识的骂出了声,随后又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
撞到李莎拉的女同学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对不起”
“你叫什么名字?”
“文东恩。”
“下次注意点!”
“.对不起。”
李莎拉冷冷的看她一眼,快步继续向医疗室走去。
“李莎拉!出来!”
“不!”
“快点出来!”
“你烦死了!”
“林社长来了,你起码出来见一眼吧!?一点礼貌都没有了吗?”
“.谁?”“林社长!”
三分钟后,戴着口罩和墨镜走出卧室的李莎拉,让在座的几人都表情有些怪异。
“你这是”林巍努力憋笑。
“宝贝啊,你这是干嘛?”李牧师有些紧张,看了看林巍:“别让林社长看笑话。”
“怎么了啊?我?”李莎拉站在卧室门口一动不动,看着林巍,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了许多:“下午好。”
“快把墨镜摘了!在家里这成什么样子!”母亲埋怨着。
李牧师也严肃道:“你就算不想搭理客人,也不至于这样吧?”
李莎拉又气又急,她哪是不想搭理林巍?
见林巍看着自己,她犹豫着,拉下了墨镜,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黑眼圈。
“主啊.”李母差点没站稳,扶着桌子才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西”李牧师差点坏了自己的形象。
“噗嗤.”林巍扭过头去,装作打了个喷嚏。
李莎拉迅速的戴上了墨镜,声音带着埋怨:“阿爸!!!我都说了不出来!”
真是狗~丢脸。
“林社长n!你看看,你看看!多好,多漂亮的一个女孩,怎么能被同学打成这样!”
李牧师急的在原地捶胸顿足,而李莎拉却只是淡定的双手抱在身前:“我又不是只挨了打——那贱.女人也被我揍了一顿,嘴唇都裂了!鼻血流了一地!”
“仁慈的父啊”李莎拉的母亲听到这话,满脸惊恐的握着十字架,嘴里念念有词。
李牧师更是捂着心脏:“哈利路亚.”“行了,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林巍说着。
幸好没让崔敏舒先过来。
林巍看了她一眼,平静道:“不是被人欺负了吧?”
“.没!”李莎拉突然又高兴了起来,她拉下口罩,露出笑脸,竟然还画好了妆,只是带着墨镜遮掩自己的大黑眼圈:“谢谢欧巴关心!”
当着李牧师的面,出于礼貌,林巍没计较她的用词。
“那就行,坐着吧,等会我女朋友来了就吃饭.”林巍说完,李莎拉虽然因为林巍说到女朋友几个字儿不大高兴,但还是坐了下去:“哦。”
李牧师和李母却面面相觑,他们还真没见到李莎拉这么‘乖巧温顺’的样子。
这样的女儿,好像自从小学毕业就再没见过了。
“李牧师n倒也不用过分担心,我看李莎拉是个比较自我的性格,难免会和朋友有摩擦,看样子,她也没吃什么亏,就不要太计较了,她和她朋友的事儿,就交给她自己解决吧。”
林巍一般不去掺和别人家里的事儿,可看到李牧师和他太太此刻一脸担忧,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去给她找个说法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道:“太溺爱,反而不好。”
“林社长说的是,只是唉,我们两个老来得子,她妈妈为了能拥有莎拉,当初几乎每天都在向主祈祷,好不容易才让莎拉来到这个世界.我们只想她开开心心的。”
李牧师叹息着。
林巍有点羡慕这种家庭氛围,他两辈子都没被人这么捧着惯着活过一回。
但他并不认同李牧师的教育理念,只是别人家的事儿.关他屁事儿。
他只是看了李莎拉一眼,便收回视线。
能迷途知返当然是好事,毕竟她还年轻,才刚刚高二,还远不是原著中那个无可救药的疯女人,但要是不能迷途知返.
他也不介意当个正义使者,给她尝尝正义罪恶的铁拳!门在此时被敲响,林巍自己去开了门,盛装打扮的崔敏舒站在门口,对他盈盈一笑,小声道:“可以吗?”
她穿了一身黑色露肩连衣裙,长发上戴着黑色蝴蝶宝石发卡,脖子上挂着银链带红色宝石吊坠的项链,手腕上戴着小巧的银色女士腕表,踩着黑色高跟鞋。
看起来高挑了几分的同时,身材曲线也在裙摆下凹凸有致的呈现着,可却只显得多了几分成熟和端庄。
林巍微微一笑,无声的竖起大拇指:“谢谢,今天因为你,看来我会很有面子。”
她这才放松的笑了起来,勾着他的手臂进了屋,结果却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的李莎拉。
李莎拉戴着墨镜,和她对视的瞬间,下意识的撇撇嘴,但随后,想到了什么,竟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说着:“姐姐好。”
“你好。”
崔敏舒与林巍眼神交汇着。
林巍无奈的一耸肩,她便懂了,小脸登时便微微一垮。
从金美珍那儿逃出来,结果又让这么个小妖精住在了隔壁?
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就选了这么个新房?李牧师的女儿怎么会是这么个玩意儿?
最可怕的是,这房子还是买的.
崔敏舒一时竟然只顾得上露出假笑,而忘了说话。
“你们.认识?”
李牧师看出了端倪。
“之前见过一面,过程不算美好。”林巍直言不讳。
李莎拉露出假笑:“对不起,是我之前心情不太好,对姐姐和林社长说了点不太合适的话,请原谅我。”
“没事儿,都过去了。”崔敏舒也假笑着,林巍在一旁看的一乐,搂着她的肩膀:“先坐下吧,李社长,没什么大事。”李牧师有点尴尬,他没想到还有这一茬,还兴冲冲的曾在林巍面前炫耀自己的女儿.
“呃,要是有对不起的地方,还请林社长别太在意,她这孩子有待你被我们宠坏了”
林巍笑着:“没事,太太,咱要不,开饭吧?”
“哦,对,行!”
李太太急忙去厨房拿饭。
饭菜都是保姆做好的,此刻还都温热,端上桌,就能直接开吃。
“我们的保姆是全罗道的口味,也不知道您爱不爱吃这口儿。”
李牧师说着,林巍则只是笑笑:“没事,我不怎么挑食。”
“那就好,万一有什么不喜欢的,您尽管说,家里还有别的菜,叫保姆重做就是了。”
李牧师说着,而林巍则问道:“你们的保姆都是哪儿请的?自己找,还是找中介公司?”
“我们是自己找的,但也有人找中介,您要是需要雇保姆,我倒是知道一家公司口碑还不错。”
林巍琢磨了一会,突然想到个人,他想了想,道:“我在自己也私下里找找吧,保姆还是得慎重一点。”
“您说的是。”
李牧师笑呵呵的说完,看了一眼李莎拉,见她一直不说话,就看着林巍,心里想着——也好,不说话也好过乱说话。
他现在还真担心李莎拉突然又拿她破脾气坏事儿了。
自从知道隔壁的林巍搬进来,李牧师就专门找人打问过林巍的关系。
得到的结果有些吓人。金门集团的背景,再加上他和汉城日报的坊间传闻,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真是走了大运。
若是能和这样的人物搞好关系,教会发展不用说,自己整体的人脉也会能大大得到扩展——所谓的人脉就是这样,当你认识一些厉害人物的时候,自然也就能通过他去认识更多和他层次相近的人物。
想到这儿,李牧师更热切了些,看似漫不经心道:“不知道林社长n有没有什么宗教信仰?”
“倒是还没有。”林巍说完,顿了顿,道:“我是华侨。”
李牧师恍然,随后笑道:“那不妨有时间来教会看看?我们下周三的晚上还有慈善晚宴,您要是有空,不妨也来参与参与?”
这便是隐晦的开始共享人脉了。
很难说是林巍正好撞到了这晚宴开始,还是因为林巍搬过来,才专门想要开一个慈善晚宴。
林巍自然笑着答应:“我得看看时间,如果没事的话,就会过去,下周三晚上是吗?”
“是的,那我先谢过林社长n了,我的朋友们啊,可有不少都想和您见见面呢。”
李牧师说着,看了李莎拉一眼,而后笑道:“这做慈善的,您也只看您的需求就好,毕竟以林社长n的收入,综合所得税想必也不会太低.做做慈善,倒是一件利人利己的事儿。”
林巍心领神会,当即道:“那倒是巧了,我正愁明年的税款该怎么办呢,与其交那么一大笔钱去给那些不做正事的家伙们糟蹋,倒不如做做慈善,利人利己。”
“哈哈哈,那我们之后再详聊。”李牧师微笑着,心里定下了许多,他胸有成竹道:“不少社长基本上每年都会在我们教会捐不少钱,我们家也会办些画展,您要是对艺术品、慈善有兴趣,不妨抽空多参与一些。”
“好。”
林巍答应了下来。
对于到了他这个地步的人来说,赚钱是重要的,但如何从税务上省钱,也是一件关键的事儿。
否则,每年光是综合所得税,就能高到一个吓人的地步。
这也是为何林巍现在的车子都是挂在公司名下的原因之一,可即便如此,他还有大量的税务要交,今年发迹的时候还晚,可到了明年,林巍必然是税务检察官的眼中肥肉。
所谓画品拍卖,估计其实也都是他们避税的一种方式,拿钱买了画儿,扭头倒腾一笔手续费,便能原封不动的再还回来等到画作价格炒高了,或许这画师也随之出了名,到时候虚高的价格说不准还能变成实价。一幅一文不值的画,倒腾几手,就价值千百万,成了某些人资产组成的一部分,还不用交这部分的税。
这就是一些画展背后的真相。
李牧师有渠道,有方法,更重要的是,有经验
怪不得你能住进这儿来
林巍笑容因此真诚了几分。
“没想到李牧师n还经营画展。”
“主要是为了我女儿.她呀,就喜欢画画,也挺有天赋的,我希望以后能让她的画儿也成为画展里的常客,这才提前投资,想着替她铺铺路。”
李牧师又不自觉的炫耀起了自家闺女。
李莎拉面露些许尴尬,她虽然的确有些天赋,但说实话,还真不是什么顶级天才,只是个普通的小天才而已。
而且她还不算勤奋对于画画这行来说,天赋上的差距是相当巨大的。
只不过,画的好,不代表画值钱,更不代表能成名。
“一会您要是不急,可以看看她之前的画,要是有喜欢的,挑一副带回家去,正好您新家也需要点装饰品。”
李牧师越说越来劲,李莎拉饭都吃不下了,底下踹了他一脚,李牧师这才停住。
崔敏舒擦了擦嘴,放下筷子,没说过话,默默替林巍夹菜。
林巍看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略有不自在,笑笑:“我不懂艺术,再好的画落到我手里,恐怕也是明珠蒙尘。”
“是我疏忽了,哈哈哈。”
李牧师立刻转移了话题。一顿家常饭吃了一个小时。
李莎拉也没插不上话,可也不想回屋,李牧师和林巍聊天她就旁边偷偷看着,也不在乎崔敏舒时不时投来的眼神,等到两人离开饭桌,到了茶几喝茶,还主动端茶倒水的,拿零食点心,那和善的态度,让李牧师都有点绷不住了。
他哪能看不出自己女儿这态度意味着什么.人家还带着女朋友呢!
最后的结果,便是两人尴尬的聊了半个小时,林巍便借口离开。
可到了门口,李莎拉又没忍住,对着林巍道:“等一下!”
“.”林巍无语的回头看她。
“我不是惹事才打架的事出有因。”
她有些委屈,欲言又止着。
林巍看了一眼李牧师,只是笑笑:“哦,下次还是别打了。”
随后关门离开,根本不在乎她后面还有什么话没说。
李牧师都看呆了。
等到林巍走了,李牧师黑着脸看向李莎拉:“莎拉呀,你这是干嘛!?”
“怎么,对客人好你还有意见?不是你让我对林社长客气一点的吗?”
李莎拉摘下墨镜,揉了揉眼,却疼的一呲牙。
李牧师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不到崔小姐的脸色吗?”
“墨镜太黑,看不到.”李莎拉无所谓的说着,而后顿了顿,又道:“下周三有晚宴?”
“嗯?”李牧师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