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萧没退开,反而更近一步,几乎把她抵在了墙壁上,他伸手拥住她,不顾她的挣扎和抗拒,狠狠地把她压在了怀里,按住她的脸,贴在心口,他低下头,吻着她的发丝,一声一声地喊,“宋繁花。”
容欣看着这样的段萧,整个人都怔住了。
宋繁花从段萧的肩头看到容欣发白的脸,对段萧道,“你认错人了,你爱的女人在你后面。”
段萧一愣,想到后面站的是谁,低低地笑道,“吃醋了?”
宋繁花道,“我没心情跟你吃醋,你也别臭美,我又不喜欢你,管你跟谁好。”
段萧脸色一沉,大掌掳住她的下巴,瞪着她问,“不喜欢我?”
宋繁花道,“不喜欢。”
段萧看着她,慢慢地去吻她覆着面纱的嘴,宋繁花想要别开脸,却被他掌箍着脸动弹不得,段萧吻的很浅,一边吻一边问,“喜欢不喜欢?”
宋繁花说,“不喜欢。”
段萧猛地掀开她的面纱,对准她的红唇咬了下去,宋繁花吃疼,轻啊一声,红唇微张,段萧就闯了进去,他将她按在墙壁上,重重地吻着,压根忘了身后还站着容欣,容欣看着这样的段萧,看着他急切地吻着身下的女子,完全是沉迷又忘我的状态了,她双手捂住下巴,猛地别开脸,跑开了。
段萧吻了很久,久到两个人都呼吸不畅,他才极为不舍地退开,薄唇轻轻地贴在她的唇角,低沉地问,“喜欢吗?”
宋繁花固执地摇头。
段萧又重重地吻了下去,吻罢又问,“喜欢不喜欢?”
宋繁花依旧固执地摇头,段萧低笑,咬着她的耳朵说,“吻到让你喜欢为止。”
段萧言出必行,只要宋繁花敢说不喜欢,他就很高兴地吻到她喘不过气,只是吻着吻着,他就受不了了,在宋繁花又一次固执地说不喜欢的时候,他双手狠狠地揉着她的身体,沉喑着眼低哑着说,“我想要你,很想很想,你要是再刺激我,我保证在这里……”想到那三个字,段萧气息陡地一沉,喉咙里逸出粗粗的喘息,浑身都叫嚣着要把她吞吃了的念头,他忍着满头大汗,冲她粗哑道,“说喜欢我。”
宋繁花被他搂那么紧,自然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红着脸气道,“你认不出我,还让我说喜欢你,这什么道理?”
段萧道,“你穿那么怪,还蒙着脸,谁能认出来?”
宋繁花气道,“你认不出我你还有理了?”
段萧搂紧她,深深吸一口气,“夫人,你想吵架,想找我茬,能不能回屋了再?”
宋繁花冷道,“不能。”反应过来后又道,“谁是你夫人,别乱喊。”
段萧痛苦地呻吟一声,一把抱起她,飞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一关一锁,等门锁紧了,他将宋繁花扛起来往床上一摔,高大如山的身子就压了上去,刚吻到她的唇,还没来得及脱她的衣服,宋繁花就尖叫一声,“啊!疼疼疼!”
段萧一愣,飞快地抹一把脸上的汗,低声问,“哪里疼?”
宋繁花哭道,“手!”
段萧忙的爬起来,拿起她的手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大跳,居然肿了!段萧拧着眉头问,“是我刚刚打的?”
宋繁花气道,“不是你打的还是我自己打的不成?”
段萧想到刚刚她搂无方腰的一幕,咬牙冷哼,“活该。”
宋繁花抽起枕头就往他脸上砸去,段萧这次没躲没避,任她砸了过来,等枕头从他脸上蹦到了地上,他冲她道,“我打你一下,你砸我一下,扯平了,等会儿不许再拿这事儿说事儿。”
宋繁花没理他。
段萧看着她的手,眉心揪起,“我有打那么狠吗,怎么会这么肿。”说着,瞥她一眼,把她肿起来的手背拿到嘴边吻了一下,对她说,“你等会儿,我去拿消肿药。”
宋繁花虽气他,却还是嗯了一声。
段萧见她应了,笑着又倾过身,吻着她唇角,宋繁花推他,“你还来?快去拿药。”
段萧退开,很是憋屈地看着她,“你让我慾火焚身了,又不给我灭,我当是想的。”说罢,见宋繁花又要发飙,他连忙拉开门走了,过了很久才回来,手中拿了几贴膏药。
段萧将膏药认真地给宋繁花贴好,搂着她又吻了起来。
宋繁花手上贴着膏药,没办法推他,任他作乱了一会儿,直到他的手探进了衣服里,触摸到她的腰,他慢慢地一顿,半晌,眯了眯眼,倏的一下,手掌往上一压,压住了某个地方,宋繁花身体一颤,段萧看她一眼,另一只手摸上她的脸,揉了揉,捏了捏,低笑道,“胖了好多,难怪我没认出来。”
宋繁花顷刻间脸就白了,她气呼呼地道,“你认不出是你的问题,别想把责任推在我身上,再说了,我哪里胖了?”
段萧低头吻一下她圆润的下巴,手掌由内往外,褪着她的衣服,低声道,“我看看哪里胖了。”
宋繁花猜到他要做什么,张嘴就说,“不……”行。
行字还没说出来,段萧就果断地吻住了她,再也不让她说出一个字来,然后手掌寸寸地丈量着她的身体,某些地方确实是胖了,几乎是让他爱不释手,段萧呼吸闷沉,毫不客气地将她的身体全部占为了己有。
一夜疯狂的纵情,第二天段萧没有按时起床,宋繁花更是累的睡了一天,等她再睁开眼,屋里已经没有段萧的影子了,她抬起手看了看,手背上的肿意已经消了,抹了一层清凉的药膏,宋繁花艰难地撑着双臂坐起来,刚靠在床头,房门被打开了,段萧走进来,看到她醒了,立刻来到床边,对她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繁花瞪他一眼,不应。
段萧觉得自己是不是犯贱了,被宋繁花这般瞪着,不但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还生出满腔的喜悦来,他笑着伸手,拿起她放在被子上的手看了看,见昨晚的肿意完全消散了,他哼了一声,说,“往后你这手再敢那般抱着无方,我不斩你的手,我斩了他的腰。”
宋繁花冷哼道,“就只许抱你?”
段萧道,“当然。”
宋繁花撇嘴,“我觉得方侍卫要比你好多了,昨晚他不但认出了我,还一力要保护我呢。”她横他一眼,“你在做什么?你在凉亭里与那个小姑娘眉来眼去。”
段萧皱眉,“什么叫眉来眼去?”说罢,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又问,“你觉得无方比我好?”
宋繁花低哼,“就是比你好。”
段萧眯眼,狠狠瞪着她的脸说,“就算无方比我好,就算别的男人也比我好,你也想都别想,你只能是我的妻。”
宋繁花不想跟他说话,也不想看到他,拉起被子又往床上躺了下去,然后把被子一蒙,盖住了头,段萧一怔,继尔轻笑,伸手就将那被子扯开,宋繁花不给扯,死命地拽,段萧死命地扯,两个人各不相让,最后,宋繁花力气抵不过段萧,还是被段萧一把将被子给扯开了,宋繁花又哭了,“你滚。”
段萧看着她委屈的眼眶,默默地抿了一下唇,脱掉鞋子,到床上将她连人带被地一抱,抱到怀里,他用指腹擦着她眼睑下的湿泪,擦着擦着手就那般地顿住了,眼睛落在那朵樱花上面,好久都没有动,半晌,他指腹抬过去,沿着樱花的形状一点一点地摩挲着,摩挲完,他问,“怎么来的?”
宋繁花别开脸不说话。
段萧低头吻着那片樱花,闷声问,“是因为留了疤吗?”
宋繁花依旧不说话,段萧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疼吗?谁给你画的?肯定不是韩稹,他除了医术外什么都不会,也画不出这么美丽的花,是女人画的还是男人画的?”
宋繁花一直没应他,听到这里,眼睛斜过来睃他一眼,“是男是女跟你有关系吗?”
段萧一噎,瞪着她,“你别惹我生气。”
宋繁花冷笑,“那你也别惹我。”她推他的手,“你走开,我要休息。”
段萧没松,抱的越发的紧,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闷声问,“为什么这次火气这么大?你当初跳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心情?你又有没有想过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怎么办?你醒了,恢复了,也没来个信,没报个平安,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在为你揪心?你做任何事都不与我说,冒险还是搏死,你都自己决断,你根本都没想过我,是,我在容楚的书房里没有认出你,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为了要把苏八公隐在外面的势力一一拔除,万不可能会出现在翠雪山庄,哪怕那天我觉得你很奇怪,你眼角烙有樱花,身上有樱花香,我也没把她看成是你,江湖上的女子纷色各异,有樱花香的女子也多不算数,而出现在容楚的书房里,又与我擦肩而过对我漠视不理的,那绝对不是宋繁花。”
段萧说到这里,想到从那夜大火后他为宋繁花百般担忧万般焚心的痛苦,想到他去燕洲玉府扑了个空,想到她明明来了翠雪山庄,明明看到了他,却装作不认识连夜离开的绝情,想到她就站在他面前了,还要用无方做挡箭牌,置他不顾,他的心一点一点的悲凉了起来。
她说不喜欢他。
虽然后来,在床上,她受不了他的折腾,最终说了喜欢他,可现在,段萧只觉得那句喜欢,是在戳他的心。
她原是不喜欢他的吧。
一直不喜欢。
她把身体给他,承他欢爱,只是因为当初在衡州,她选择了他,与他定了一年之约,亦说过他若想要就会给他的话,她言出必行,说到做到,在他想要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给了,可给出的是身体,心呢?
段萧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此刻的心境,大概是从没有这么一刻,他深刻认知到,女人远比男人凉薄的多,宋繁花远比他要狠的多。
还有两个多月,段萧心想,就到了他与她协议的一年,到时候,他能娶到她吗?
段萧冷冷地在心底笑了声,心想,大概是不能的。
段萧松开宋繁花,看着她的脸。
宋繁花亦看着他,呢喃地反问,“你说我做什么事都没想过你?”
段萧抿唇,起身,穿好鞋子站在屏风前,盯着模糊的窗户纸,沉声道,“不想说这个了,你穿好衣服,起来吃饭。”
宋繁花执著地又问一遍,“你是不是认为我做什么事都没想过你?”
段萧心里恼恨,想着你就记着了这句话,我说了那么多,你不知道我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吗?他扭头瞪她,很是伤人地吐出一个字,“是。”
宋繁花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垂下头去,那半边侧脸透过微光落在段萧眼中,雪白的脸上有什么在隐隐地浮动,又在隐隐地消退,她的头发很短,不能挽髻,不能戴钗,只能用彩带编绑着添上几丝亮色,只不过,昨晚情动之时,段萧没能忍住,抓着她头发的时候把那彩带都给抓了下来,此刻,宋繁花的头上没有彩带,只有漆黑短耳的秀发妥贴地安放在脑后,宋繁花原来是长发的时候段萧喜欢,现在短发,他更喜欢,因为短发的她少了一份成熟的冷意,多了一些俏皮的可爱,这个年龄的她,本来就该俏皮可爱的。
段萧实在不想看宋繁花那一刻灰败下去的脸,他强迫自己把眼别开,说道,“起来吃饭。”
宋繁花道,“我不饿,你去吃吧。”
段萧攥了一下手,又扭过头看她,“昨晚累了一夜,今天早上和中午都没吃饭,你倒是一点儿都不饿,看来这几个月不见,你变得不只只是样貌衣着,连胃口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