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青草一意想要施展出大五行灭绝神雷,轰开困住她们的法阵脱身。可摆了半天架势,连点雷声都未发出来。崔盈自是知道这师姑修行不到,有些欠缺,也不好笑她。反正外边已有人来救援,便坐在一边静候,等待脱困时机。
青草这妮子却是个死心眼,一个劲的折腾,看那架势不发出道雷法来是不会罢休的。一连十多日,这妮子都未停歇。雷诀未使出来,一个人倒是闹的头发散乱,一身尘土,也不知她是怎么弄的。
青草倒不大注意这些,还一个劲的在那运功掐诀。崔盈也多少知道她的性情,也懒得去劝,只管听着外头的动静。外边绿袍老怪和易家人斗了这许久,也有了些倦意,声势自是弱了些。易家人比他还不如,只是不愿认输服软,丢了面子,强自撑着。
那杨姑婆倒也算是明白人,知道这般下去,自家败落只是时间问题。和易周商议道:“这绿袍老怪着实了得,阵道造诣怕是还要比你强些。这般下去,我们可撑不长久。说来我们和他百蛮山倒也没有太大瓜葛,莫如将那两女放出,再好言陪话,想来这老怪也不至于非要和我家为难。”
易周摇头道:“他也是占了阵法的偏宜,要说于易算一道比我强倒不见得。只如今他倒的确占着上风,可若我们就此服输还是不妥。先前我是在苦行大师面前夸了海口的,要设法拖住他百蛮山的人。可如今却只有这绿袍带着个女子来此,加上玄龟殿中困着的两个,也才四人。百蛮山虽不算大派,可也不止这么几个人。我们连这几个都拖不住,以后怎么好见朋友?”
杨姑婆冷笑道:“他峨眉派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一力帮着他们,人家也未必会领情。”
易周叹道:“这个我如何不知道?故此一直不愿和他们走得太近,虽有些来往,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只是如今修行艰难,你我倒还有飞升紫府的机会。家中剩的这些个人,若无外力相助,又如何能有结果?我总不能置之不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杨姑婆闻言,默然无言,只脸上现出几分难色。易周见的,又道:“这绿袍虽然难缠,好在我们也不用拖他太久。听那苦行和尚的意思,此番他们准备有大动作。我困下那百蛮山两女后,就飞剑传书给了他。看他回信说那崔盈如何他不知道,那个叫青草的小丫头却是得老怪看重的,必然全力来救。他们早有准备,得了我的信,立即就要发动了。说是若我们这边有甚不妥,他们那边事一了,就会来援。算算也十多天了,想来那边也该有结果了,我们暂且多等两日再说。”
杨姑婆叹了一声气,道:“也只好如此了,等等看吧。”
不说易周夫妻暗议,此时玄龟殿中被困着的崔盈却是满脸讶色的看着个五色光珠。
这光珠托在青草这妮子双手上,起先是米粒大一个珠子,越聚越大,这会已是有鸡蛋大了。五彩光华流转,还在增大。崔盈自然认得这正是大五行灭绝雷珠,没想到真给青草施展出来了。这雷珠凝的越大,威力自然越强,青草使出的这雷珠看起来比绿袍老怪素日使的还要大些。
崔盈尚在感叹,却听得青草哇哇叫道:“往哪丢?往哪丢!”
崔盈给她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一眼看见那妮子满头大汗,脸色惶急。方知她不是作假,而是真不知如何使。也不由给吓出了一身冷汗,一指头顶,道:“师姑,上头!”
青草双手一抬,大喝一声,往上一送。只见那雷珠轻飘飘的往上翻滚,倒像会随时落下来。崔盈心底哀嚎一声:“合着自己没死在别人手上,却生生给这同伴给害死了!”
青草也知道自己怕又是闯了祸,两女都不敢看上头,闭着眼听天由命了。那五色雷珠轻飘飘往上飞,可喜也没受甚么阻挡。那阵中黑雾一遇那雷珠就自动避开,也没别的东西,一直缓缓飘了几百丈高,到了殿顶下。
下头两女只觉得度日如年,过得好久,也不见响动,抬头去看。被那雷珠照着,但见得那殿顶悬着把神剑,滴溜溜的在转动。那雷珠慢慢附到那剑上。
猛的五色光华一闪,霹雳一声大震,整个玄龟殿一阵晃动。那边端坐阵心的易周脸色一白,哇得吐出一口黑血。身子一阵晃动,好不容易方才坐住了。急怒道:“不好,有人在阵中搞鬼!”
旁边镇守阵眼的易家几人也不好过,或多或少受了些伤,慌忙去查看。
雷鸣过后,崔盈见得那殿顶中心的那剑被震得偏移了半尺,不由大喜。她也是略通些阵道的,知道这剑必是这九宫剑阵的主剑。此时移了位,阵法肯定会露出破绽,正要招呼青草冲出去。
却见那妮子苦着脸道:“又来了!”说着一摊左手,一个比先前小了一半的五色雷珠正在她手心滴溜溜的转。崔盈以掌扶额,哀叹道:“姑奶奶,快丢出去,我可不想被你的雷击成糜粉。”
此时殿中黑烟消散了不少,青草抬眼见得玄龟殿上口一共悬空立着九口神剑。中间一口是被她刚用神雷打过的,当下将雷珠往旁边一口剑射去。
说来也巧,这下这珠子倒是随她心意控制了。电闪而出,撞到那剑上,又是一声霹雳。发了这雷,右手又凝结了个雷珠,如法射出。一连九道神雷,将那殿中九口神剑震得四下乱飞。
易周老儿此时面色苍白,好似大病过一场,怔怔的瘫坐在那。他几个家人也被这一通雷打懵了,反正剑阵已是不成剑阵,看也无益了。都护在易老儿身侧,防备百蛮山的人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