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眉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还不是文家没主母,妹妹赶鸭子上架,替爹爹打理府里事务时,少不得跟这些夫人奶奶打交道。www第一,書蛧”
齐淑{没料是这缘故,忙关切地问道:“你继母怎么啦?”
舒眉忙将岭南的事,挑了些适合讲的,告诉了表姐。
齐淑{听后唏嘘不已。
“如今姨父官至二品大员,家里没个主事的,终究不妥。”
舒眉望着在桌椅上爬上爬下的儿子,心不在焉地答道:“我已经劝过他了,谁知爹爹铁了心,不肯再续弦了,说是不想害了人家姑娘。”
既然都这样了,对长辈的事,淑{不好多作置喙,便就此放了下来。
两人沿着抄手游栏,出了垂花门,将唐二奶奶迎了进去。
初一见到齐淑{,唐二奶奶颇感意外。
“怎么你也到南边了?不是说,你随夫君到辽东去了吗?”唐温氏随后便问道。
齐淑{抿嘴一笑:“去辽东就不能到南边来走亲戚?”
温氏看了看她,又望了望舒眉,顿时恍然大悟:“你们······瞧我这记性。”说着,她便拉起对方的手掌,开始嘘寒问暖起来。
搞得齐淑{若有些不习惯,像不认识了唐温氏一般。
舒眉在旁边见到,暗觉有趣,忙挽了两人胳膊,将她们请进里面。
温氏抿嘴一笑:“正是的呢!瞧我,一见到孟家大奶奶,倒把正事给忘了。此趟我专门前来,是给舒儿送请柬来的,我那小子过两天就百日了,特意来请文大人并你们全家老小一同去热闹热闹。”
齐淑{听了,在旁边凑趣道:“那我真是赶得巧了。”
温氏笑道:“早知你过来了,我定然不会落下你的,到时一起来吧!正好跟你取取经玉儿真是太难带了····`·”
聊起育儿话题,在场三人恰好都当了母亲没多久。她们一路就聊着去了后院。
温氏久婚未育,此时一举产下鳞儿,欣喜之情自不必说。
齐淑{离开辽东也有两三个月了,甚是想念她的孩子。两人一打开话匣子,就有些收不住,反倒把舒眉晾在一边了。
想起儿子打出生起,所遭受的磨难,她心里些潸然。
突然,温氏像想起什么对齐淑{道:“前两天,三叔终于回来了,他跟公公好似提过西北的一些事。具体说了些什么,嫂子不太清楚,从婆婆话锋里,似乎有你母亲的消息。正好,过两天,你亲口问问我婆母。”
这消息对于齐淑{来讲不啻于正要睡觉便有人送来枕头,她忙积动从座上起身,握着对方的手:“真的吗?有没说我爹爹回来没有?”
温氏摇头:“应该没有不然三叔不该是这副样子。”
齐淑{心里胳噔一亮,脸色随之黯淡下来,舒眉见状,忙安慰了她几句,随后将话题引到其它方面去了。
聊起吃饭穿衣的话题,温氏来了劲头,忙跟舒眉问道:“你上回说的,珍珠磨成粉末,既可以服用,又能粉扑里当脂粉用。这次我特意托娘家的表弟,从福建帮我运来一批,不若放在你的店里加工?”
舒眉眼前一亮:“可以啊,正好我想到一个新方子,珍珠是再好不过了。”
接着,两人聊起生意经来。
这次轮到齐淑{插不上话了她起身走到里屋,想去看看被安置睡下的小葡萄。
在那儿她碰到了雨润,后者正在旁边,替小家伙哼着催眠曲的。
想到先前就堂哥的另娶一事,她跟表妹不愉快的谈话。齐淑心里顿时涌起一个念头,忙拉了雨润到一边,轻声跟她问起表妹这两年的遭遇来。
“奴婢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小姐回来后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不愿再提起太夫人,就连姑爷,她也是尽量避免。当年从马背上摔下来之前的事,她好似都记起来了,所以后来她根本就没打算过再回到齐府。”雨润一脸忧色地望着她。
齐淑{一惊,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老爷,有没有说过,让她今后如何过下去?”
雨润想了想,最后答道:“老爷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强逼着她再嫁。只不过,小姐一门心思扑在生意上,根本就没有再嫁的打算。整日抛头露面,跟以前在岭南的情况一样。”
齐淑{顿时拧起眉头。
姨父如今身处高位,哪里还养不起归家的女儿?那表妹这番作为,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是想让自己尽量操劳,好忘了四哥?还是说,她担心自己的将来,想多挣着银子防身养老?
这四哥也真的,什么法子不好用,非要停妻再娶?!
这不是打文家的脸面吗?
还是说,齐氏一族被人逼迫到这种地步,想跟文家乃至南朝划清界线,四哥本意并非如此。
那也不能让女人受过啊!
齐淑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不禁埋汰起那人来。
而此时在大梁皇宫,被她念叨的齐峻,望着宫墙外一轮孤月,心里仿佛在火里煎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