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是个很听话的小孩，让他往左他不会往右，让他往前他不会往后，就是吧……
奚雀再一次在睡梦中被迷迷糊糊勒醒，他都不用睁眼就能猜到一定是零一从他那张床上跑到了自己的床上。
小孩毛绒绒的头发又蹭到自己的胳膊上，痒痒的。
奚雀睁开眼，艰难起身，低头一看，果不其然，零一正搂着他的腰，缩在他的身旁睡得正香。
似乎是感受到奚雀起身的动静，零一的耳朵抖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想睁开眼睛，又被一只手给捂住了。
“睡吧，我还不至于强迫实验体不能睡觉。”
奚雀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准备去洗把脸，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身后还坠着一个“小尾巴”。
等他到了洗手间刷牙时，忽然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的“尾巴”，猛地被呛了一下，转过头：“咳……你，咳咳，呸！”
用凉水洗了把脸，终于清醒了的奚雀一脸凶巴巴地看着零一：“你这家伙，不是让你继续睡吗？跟过来干什么？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听话。”
经过好几天的练习后终于能够说出完整一句话的零一伸手抓着奚雀的衣摆，眼巴巴地看着他。
奚雀拉过旁边晾着的毛巾，把水龙头开关拧向另一边，温热的水流浸湿了毛巾。
拧干水后，他“biaji”一下盖在零一的脸上，用看似粗暴实则温柔的手法替他擦着脸，大声嚷嚷着：“我可不是想帮你，看你脏兮兮那样，说你脏鬼还是高抬你了！”
他就是专门说给主系统听的。
奚雀算是发现了，原来主系统的检测也没有那么准确，明面上他只要保持着冷淡的模样就不会ooc，而背地里，只要他嘴里说的话说的不是那么好听，就也不会ooc。
他可以照顾零一，只要自己的嘴巴说话难听一点就行了。
这应该算是一个bug吧。
零一乖乖地任由奚雀擦脸，刘海和脸颊边凌乱的头发被水打湿。
奚雀把毛巾挂了回去，勾了勾零一像是杂草一样的凌乱的头发，这里长一截，那里又短一截的。
“你要不要剪个头发？你跟那潦草小狗一样。”
“不是小狗，是老虎。”零一偏头蹭了蹭奚雀放在他脸边的手指。
“哼，还嘴硬，我看你才不像老虎，就你那小身板，是猫还差不多。”
嘴巴硬邦邦心里软塌塌的奚雀已经在盘算着要不要让别人来帮零一剪一下头发。
研究所肯定是出不去的了，但是里面的研究员肯定有会剪头发的。
也确实有，就是第一天带他去找零一的女研究员，但奈何零一不配合。
他第一次展现出了如此强烈的攻击性，仿佛研究员只要挪动一步，他就会立刻扑上去咬断她的脖子。
“零一！”奚雀挡在零一身前，看出了他的抵触，没办法，只能让那研究员先走。
零一恶狠狠地瞪着研究员，直把人吓得倒退几步。
她看上去很害怕，但是还是鼓起勇气对奚雀说：“奚博士，我就在外面等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叫我。”
显然，她也害怕零一会伤害奚雀。
“好。”
等到她踏出了这块被零一划定为是自己领地的区域后，他才慢慢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