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昭安暗暗咬了咬牙道:“他若是知道,我也不用那么焦急了!但他跟我描述了一下那个女子的模样,说她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梳着妇人髻,显然已是成家了,模样长得很是俊俏,但皮肤偏小麦色,身上穿着一身不算新的布衣,一看就是出自普通人家,而且她定是要时常出去干活的,所以皮肤才会被晒成这个颜色。
因此,那个掌柜猜测,她很可能是城外某个农家的妇人。
当时,她和那个男人走在一起时,脸上的神情很是愁苦气愤,不过,跟那个男人走在一起的女子,就没有看着开心的。”
都要来京兆府报官了,她们能开心到哪里去?
苏流月闻言,立刻道:“你们立刻召集人手,问一下京兆府里的人,半个多月前,有谁曾经见过这么一个妇人。”
她既然是冲着京兆府来的,就算她像梅娘子一般,最终没有进去报官,也多少会和京兆府的人有所接触。
像钟姑娘那样连面都不敢露,只敢躲在一边痴痴地看着京兆府的女子,终究是少算。
孙昭安立刻道:“是,我现在就去!”
孙昭安离开后,苏流月看向路由,道:“路都头,你怎么看?”
路由嘴角紧抿,“如果那女子当真进来报了官,我们定会有记录留下来,就怕她像梅娘子那般,只是在外头询问了几句就走了。”
只是简单地询问的话,一般不会报上自己的姓名和来历。
如果是这般,他们依然无法知道那个女子的身份。
便是他们能叫画师把那个女子的模样画出来,但新京那么大,要在偌大一个城里找出一个女子,多少要花上一点时间。
如今他们担心的是,凶犯会赶在他们找到那个女子前对她下手!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劳烦路都头派人去沿着另一个方向追查。”
苏流月道:“凶犯要同时做三个女子的嫁衣,所需要的布料定然不少……”
路由一怔,立刻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那家伙定然要去布庄买布!”
“对!”苏流月嘴角微扬,点头道:“会同时需要那么多大红色布料的人不多,所以,凶犯定然不是只在一家布庄买的布,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应该是分开好几个布庄买的。
但如今,我们有了他的画像,只要他去布庄买过布,布庄里的人定然也会认得他。”
虽然这条线,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来。
但到了这关头,他们定是不能放弃任何一条线索。
路由立刻道:“好,我这就叫人去城里各个布庄询问!”
等待的过程最是煎熬。
只是,案子查到了这份上,显然离真相不远了,大家的精神都很是亢奋。
苏流月也没有离开京兆府,就坐在路由他们办公的房间里,跟路由要了京兆府这几年查过的案子的卷宗来看。
同样留在了房间里的几个衙役忍不住偷偷摸摸地瞥向苏流月,心里暗暗叹息:这般亲民的太子妃,也是世间少有了!
以至于,他们常常会忘记苏三姑娘的身份。
不过,一想到他们京兆府可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同时罩着的,他们就忍不住心潮澎湃。
呜呜呜,感谢魏王殿下,当初要不是魏王殿下怂恿,太子殿下也不会来到他们京兆府。
他们京兆府果真是个风水宝地!
查案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孙昭安很快就跑了回来,激动地道:“我们查到了!查到了!那个女子确实来过京兆府报案!她想告的是她爹!这个女子住在城外的程家村!姓花,她的娘家就在离程家村不远的榕树村,她男人在前朝末期被强行征兵上了战场后,便没再回来,只留下她和一个还年幼的女儿!
但这个花娘子跟她男人感情很好,不管身边的人怎么劝说她改嫁,她都不愿意,一心一意等她男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