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小小起来得很早,因为她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过觉。虽然苏公子承诺她今天一定会有江风的消息,她依然很担心。
凌宝珠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有心想安慰几句,但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声长叹。
因为只有她才能明白此时小小的心情。
在几张桌子拼凑而成的长台上,虎头、小鼻涕和小邋遢还在熟睡。
谭小小并没有惊动他们,默默走到柜台里面开始收拾起来。
凌宝珠径直走到长台边,突然一巴掌拍在了虎头的屁股上,大声嚷叫了起来:“太阳都照在屁股上了,还在睡懒觉,还不快起来把这里收拾干净。”
虎头条件反射般弹了起来,眼睛还未睁开,嘴里已经脱口而出:“我马上就收拾。”
凌宝珠的声音也把小鼻涕和小邋遢吵醒了,他们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正准备跳下长台,小鼻涕突然惊喜叫了一声:“江哥哥回来了?”
凌宝珠和谭小小微微一愣,虎头已经扭头看向她们。
“宝妈,江大哥回来了?”
凌宝球勉强笑了笑:“现在还没有回来,不过快了。”接着她狠狠向小鼻涕训斥道:“我看你是皮痒了,一大早起来鬼叫什么?”
小鼻涕委屈指向大门:“如果江哥哥没有回来,为什么他的衣服会在地上?”
一件深色的麻布衣静静的躺在大门前,而所有人一眼都认出来,这件正是江风失踪前所穿的衣服。
谭小小疯了似的从柜台后面跑了出来,然后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的衣服。
其他人正在疑惑间,一封信突然从那件衣服的袖口里跌落在地上。
苏时正在喝粥,虽然他对饮食并不挑剔,但看着满满一碗白粥,而下饭的也只是一些咸菜,瞬间就没有什么胃口了。
但他也只有硬着头皮吃下去,因为今天的早餐除了白粥和咸菜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将军府现在似乎并不缺钱,为什么早上只有白粥和咸菜?”苏时喝了几口,只觉得口中全无味道,忍不住抱怨起来。
林漠正喝得津津有味,听到公子抱怨,笑道:“公子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
一提起昨天晚上,苏时感到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记不起了,我只记得我们喝了很多酒。”
“是公子喝了很多酒。”林漠更正道,“我只喝了半斤而已。”
“那我到底喝了多少?”苏时使劲揉着自己额头,然后长长吐了口气。
即使苏时已经漱了口,但林漠仍然能闻到他口中的酒气。
“不多,还不到三斤。”
“还不到三斤。”苏时听得眼睛都快直了,喃喃说道,“那的确不算多。”
但是随即他斜眼看着林漠:“为什么我喝了这么多,而你却只喝了半斤?”
林漠叹了口气:“看来公子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全忘记了。”
苏时瞪了他一眼:“我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喝酒,但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会比我少喝那么多?”
“我和公子刚喝完一壶酒后,吴管家便差人来叫我,我去得有半个时辰,回来后就看见公子在自斟自饮。公子不但喝光了剩下的那壶酒,还吩咐下人再拿了两壶酒来。”
“如果不是我回来得早,公子只怕连最后一壶酒都不会放过。”
苏时总算有了一些模糊的印象,然后抬头好奇的看着他:“吴管家找你有什么事?”
“这一段时间公子总是早出晚归,吴管家担心公子重蹈覆辙。又听见公子那么晚还要喝酒,又担心公子是不是有心事,因此把我叫去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