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雁寒山担心雁未迟不明白他的困境,又仔细解释道:“京城是一个平静,且永远都没有战事的地方。倘若我就此进入城防驻军做副将,那么这一做,就是一辈子。每个月拿着微薄的俸禄,养着一大家子的人。那我这抛头颅洒热血,命都不要的拼搏了大半生,又是为了什么呢?不甘心,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雁未迟接话道:“就是因为这份不甘心,所以你接受了皇后抛出的橄榄枝。”
雁寒山点点头:“在距离京城还有不到十日的路程时,我见到了一个黑衣人,那人明确的告诉我,只要我能帮忙杀一家进京的人,等我抵达京城的时候,就可以做兵部侍郎。三年之后,做兵部尚书。”
“他说你就信了?”雁未迟觉得这未免太草率了。
雁寒山嗤笑一声:“起初我也是不信的,可后来,他拿出了盖有皇后金印的手帕。说如果事成之后,她若没有兑现承诺,我可以用这个手帕,去大理寺揭发她。”
当日雁寒山正值人生谷底,被心中的屈辱和不甘完全操控。
他实在没办法忍受,自己的军功,被旁人拿去封侯拜爵。
更不能忍受,即将面对一生一世的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