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一路把马鞭挥得啪啪作响,却仍不及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
于城下转了又转,最后一扯马缰打马离开了。
城墙之上的守卫自是识得他是哪一个,却也不会为了他破例将城门开了,按时辰开启关闭城门,是朝廷定下的铁律,除非遇急有令,便不得为任何人破例。
既已出来,林平又如何能乖乖返回?
寻了个隐蔽之处将马藏起来,又待到天完全黑透了,这才凭着记忆寻了一处防卫薄弱的地方,跃城墙而入。
待赶到沈府的时候,已然临近子时。
沈府里乃将军府邸,府中守卫自不是寻常护卫可比的,林平闯进府中不多时,便被隐于暗中的护卫察觉,当即便大声喊了有贼人入府。
此时的林平有些心急,暗恼他闯了祸,曩时一听小妹和耶娘一同来了幽州,他的脑子便一直是懵的,只余下一个信念,不能让小妹步大妹的后尘,即便那人是阿郎也不成。
府中生了乱子,林弋自是也听到了,她的小挎院就在路边,府中的动静她又如何听不得,更何况她的五感早已超出了旁人。
披了件外裳,林弋便出了她的院子,远远的就见前头一群人围住了一人,火光下那人的面容十分清晰,正是她两年未见的阿兄。
“住手……”
林弋想也未想的,便对着那些人吼了一嗓子。
快步走了过去,将林平扯到了她的身后。
“意儿?”
看着身前的小妹,林平心里暖烘烘的,祸是他闯下的,无须小妹挡在他的前面替他出头。
“阿兄,有话咱们等下说。”
“林弋护卫,府中内院已然下钥,你这般貌然闯入府中便是坏了府中规矩,还是老老实实跟咱们走一趟罢。”
说着,便要动手将林平捆起来。
林弋瞧着他们手中的绳子,不由地再次喝了一声,“放肆,我阿兄岂是你们能碰的?”
这话引得几个护卫笑出了声。
“小女娘,咱们奉劝你一句,你虽是大郎君身边伺候的,却也只是个奴婢,与咱们的身份并无不同,还是乖乖的让开,咱们可都是粗鲁之人,别叫咱们冲撞了去。”
说着,那人脚下一动伸手向林弋抓了过来。
他适才就瞧见了林弋的容颜绝色,心下早就痒得厉害,再者这人只是婢女而已,大郎君还能为了一个贱婢与他们计较?
他们可都是追随将军经年的老人了。
林平也瞧出了那人的打算,当下心里便是一急,想将小妹拽到了身后,却见小妹抬了脚直接踹了过去,那人一下便飞出了几丈开外。
噗通一声,那人被林弋一脚踹入了池水中,许是被林弋踹懵了,那人连挣扎也不曾挣扎,一朵浪花过后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众人先是一怔,随即便有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扯外袍跳入水中,将那个被林弋一脚射入池水中的护卫捞了上来。
隐在大树之后的沈曜见了不由地瞄了自家儿子一眼,那意思是在问他知晓那小女娘身上有功夫么?
自家父亲的那一眼沈樉明白,便开口替那小女娘解释了一句。
“意儿自小与平郎一般力大无比,又喜欢来校场上看咱们习武,是以她应是懂些拳脚。”
“哦,竟是承继了大江?他们兄弟姊妹皆是如此么?”
沈樉听了摇了摇头,“据儿子所知,只有平郎与意儿继承了林叔的力气,旁的……好像不曾。”
不知想到了什么,沈曜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