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南宫晚棠也瞧不清男人的身上究竟有多少伤。
依稀记得,他们这些古人的身上,总会带有火折子之类能点火的东西。
她这次出来,为了防止别人发现,连火都不敢点,身上自然也就没有那些东西。
于是,她眼珠子一转,把爪子伸向了男人。
男人身上的东西倒是不少,她一样都没碰。
当摸到了一根大约五寸来长,像是棍子一样的东西时,她才取出来看。
果然是火折子。
好家伙,古人的手艺真是了得,这火折子居然是防水的,一拔出盖子就冒出了火星,吹一吹,还燃起了微弱的火苗。
南宫晚棠寻了一处山洞,收拢了一些干柴,点燃了火堆,又把男人背了进来,放在火堆旁。
幸得原主是个练家子,不然这大高个,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扛进山洞里。
借着火光,她开始检查男人的伤势。
嗯,腿没断,手也还在,脑袋也完好无缺,没有破个大洞突突的往外冒血,都挺好。
咦,这是什么?
她盯着男人脸上从耳朵到下巴处翻起的一层皮,略微愣了一下,继而才反应过来。
这男人竟然一直都是以一张人皮面具示人!
也是,那样的气势,又怎么可能会长了一张普通到扔进人群里就找不到的脸。
略略一想,她收回了手,止住了想要去揭开人皮面具的念头,继续检查男人的伤势。
就在她低头的那一刻,男人的眼睑滚动了一下。
一番检查下来,男人除了胸口上有一道刀伤之外,并无其他伤口。
伤口虽然还在渗血,却也不会严重到让他昏迷不醒。
为何男人却是一副濒死的状态?
难道是内伤?
指尖搭在男人的手腕上,南宫晚棠细细地把起了脉。
男人的脉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可又不像是重伤之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寻了一番,南宫晚棠想到了一个可能。
她把男人扶起坐着,然后来到男人的背后,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衣服褪下,从肩头开始,细细往下检查,一处都不放过。
突然,她的眉头皱紧,眸光一暗,拳头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握紧。
在男人的后腰处,有一根银针,已经深深的插入了他的体内,只余出半个指甲那么长的针头在他体外,映着火光,泛着寒芒。
不管害他的人是谁,都可以看出必定是心狠手辣之人,竟用银针封住了他的命门,再把他扔下崖底。
这样,不能动弹的他,必死无疑。
好狠毒!
在打架伤人都要坐牢的世界生活了三十年,生命凌驾于万物之上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南宫晚棠很难接受这种视人命如草芥任意摧残的事情。
阿爹如此,这男人亦如此,生命都遭到别人的摧残。
这伤不难治,若是原主,也就是举手之劳的事罢了。
可换作了她,却不敢随意动手了。
不知是下手的人故意为之,抑或是之前发生的一切,银针已经稍稍错了位。
若她取出银针时,稍微一个不慎,这人很有可能下半辈子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怎么办?
救还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