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为了那十八两工钱,还有她要给他找的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媳妇儿,他还真是懒得跑这一趟。
只见他取出了小刀,划破了自己的掌心,然后撑开南宫晚棠的嘴,把血滴了进去。
腥甜的血液缓缓流入南宫晚棠的喉咙,一路到了腹中,温热感升起,从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驱散了那要命的疼痛。
南宫晚棠的面色渐渐恢复正常,依然没有醒来。
楚禹凤停了手,瞥见南宫晚棠衣襟处露出了一角的帕子,他扯了出来,随便包扎了一下伤口。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楚禹凤把小刀收起,刚想转身离去,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瞧见了南宫晚棠嘴唇上沾染的血迹。
稍稍犹豫,他弯下身去,将她唇上的血迹吮吸干净,才翻窗离去。
只是,落地的那一刻,他嘴角带上了笑。
“吱呀”
扶芳推开门:“夫人,婢子没用,查不出小姐到底怎么了?”
白氏在吴婶的搀扶下,绕过扶芳匆匆进来,加快了脚步走到床前,查看了南宫晚棠的瞳孔,然后又附耳贴在了南宫晚棠的胸膛上,默默听着她的心跳。
她不由疑惑,棠儿的身体明明什么问题都没有,怎么会昏迷不醒呢?
扶芳和吴婶两人揪着手,紧张地看着,眼里的担忧像是能溢出来,却又不敢出声,生怕打扰到了白氏。
白氏又抓起南宫晚棠的手把脉。
她的医术是不高,可对于自己女儿的情况,她比世上任何人都要了解。
南宫晚棠这脉象别人摸着是没发觉有什么问题,但是对白氏来说,却像是见了鬼一般,震惊得跌坐在了地上。
她想不明白,不过才来这琼州岛短短几日罢了,棠儿的血脉突然就解开了三成!
这几日的时间里,在棠儿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夫君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夫君那一半的内力也白白没了。
想到往后,棠儿有可能受到的痛苦,白氏就抑制不住的伤心,咬着嘴唇,压抑地哭了起来。
她越哭越伤心,委实忍不住,哭出了声音来,且一发不可收拾。
扶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夫人哭得如此伤心,心底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小姐是不是没救了?
想着想着,她哭得比白氏还要厉害,鼻涕眼泪淌了一脸。
南宫晚棠被吵得难受,悠悠醒转,一睁眼,就被两人哭得一头雾水:“阿娘,你们哭什么?”
突然的声音,让哭泣的两人瞬间就止了哭,张着嘴震惊地看着她。
白氏用衣袖胡乱抹了一把脸:“棠儿,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南宫晚棠感觉了一番,之前还头疼欲裂,现在却像是睡了一个饱觉醒来一样,精神抖擞。
“阿娘,我没事,哪哪都好好的,不痛不痒。”
可是白氏和扶芳都不相信,两人一人一边抓着她的手把脉。
嗯?
扶芳挑眉瞪眼,怎么回事,不过才片刻功夫,小姐那比几十天不梳的头发还乱的脉象居然就平稳了下来,啥事都没有了。
白氏却还是皱着眉头,扶芳诊不出的问题,她能诊出来,棠儿的血脉确实是觉醒了三成,不过无病无痛的,倒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是,往后,再也没有任何办法,能阻止棠儿体内的血脉觉醒了。
这一路上,棠儿要受的苦难,还不知道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