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赵永胜审了没有?”北洹王问。
“臣该死,赵永胜昨晚在天牢里服毒自杀了。”
赵永胜被抓捕后,虽然没来得及审讯,却是搜过身的,天牢里看守又严,赵永胜服用的毒物,唯一的来源就是有人送进去的。昨晚值班的一干侍卫和狱卒,都被陆百川关了起来,严刑逼供下也没能找到凶手。
作为侍卫统领,陆百川自然明白,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推脱不了责任的。这一天来,他一直都在纠结这件事,现在说了出来,反而轻松了许多,是挨刀还是挨板子,就看自己的运气了。
“服毒自杀?居然还是在天牢里?他们把本王的后宫当什么了?屠宰场吗?想杀谁就杀谁,想要谁的命就要谁的命。”
刚才还表情冷淡的北洹王听了这话,忽然暴怒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看向陆百川的眼神很是阴沉。
陆百川见北洹王暴怒,早已吓得“扑通”一下跪到地上,伏地请罪道:“臣该死,是臣的疏忽。”
“混账!你这是疏忽吗?是失职!失职!堂堂北洹王宫,居然让人如踏无人之地,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想要谁死就要谁死,你这个侍卫统领干什么吃的?这王宫又有何安全可言?”
北洹王怒吼着,“来人,把陆百川拖出去,给本王狠狠打二十板子,不,四十板子!”
几个侍卫从门口进来,看着震怒的北洹王,还有匍匐在地上不断磕头请罪的老大陆百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拿人,还是该求情。
跟随进来的潘荣已经高声叱责道:“混账东西,没听见陛下吩咐吗?快拖下去,狠狠打!”
几个侍卫这才醒悟过来,架起陆百川就出了书房。
不过一会,门外就传来“噼里啪啦”板子打在身上的闷响声。书房内的北洹王并没有因为这顿板子而收敛了怒气,大步在书房里踱来踱去,依然烦躁不安。
潘荣以前只是紫阳殿里一个二等太监,年纪不算大,三十出头。进宫前是个秀才,因为犯了事,找关系使了大钱,才进得宫来。
他模样儿长得清秀,聪明伶俐,又比其他的太监多识了几个字,巴结上文涣后,就在北洹王跟前伺候茶水。他伺候文涣伺候得好,文涣也想多个人使唤,就给了他在北洹王面前露脸的机会。他自己也很上进,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就让北洹王注意到了。
这次玉液池事发后,北洹王把怒气全撒在了文涣身上,虽然暂时没有拿掉他大内监的头衔,却搁置到了一边,提拔潘荣做了紫阳殿的首领太监。
潘荣倒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冲动,对文涣虽然没有以前殷勤,却也不少礼数。对北洹王却是一百个小心地伺候着,生怕自己在这个关键时刻触了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