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洹王宫内书房里,北洹王抬头看着墙上的地图,问道:“奚丞相,平叛义军的兵器、粮草筹备的如何?”
一边候着的奚永禀道:“兵器、铠甲等军备物资已悉数调拨给了左右两路义军,从各地征集来的粮草已有六成,还有四成在筹集,再有两个月,可以全部集齐。”
“渺丫头走了十多天了,有消息吗?”
“还没有,按时间算,渺公主应该到陇源了。”奚永回应道。祁渺前往西泽周旋一事,已禀报了北洹王。考虑到祁渺的安全,知晓的人并不多,高唐军营里只有耶律衍和简先生,朝廷这边除了北洹王、黎大将军外,也只有奚永知晓,北洹王还令他全权负责此事。
“渺丫头此行,时间太急促了点,如果事情办不下来,这平叛……”北洹王目光落到高唐与北洹的边境一线,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一个月的时间是有些紧,渺公主一向急智多谋,陛下不用担心,事情应该能办成。”奚永说道。祁渺此行关系到高唐平叛的成败,北洹王的担心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此事不到最后,还真说不准结果会怎样。
北洹王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地图上,“还是得作最坏的打算,黎木的十万兵马驻守原地,只要李坦兵马一动,就彻底歼灭他。”
奚永听北洹王这话,暗暗吃了一惊,为了顺利收复高唐,北洹王已经下定决心,不惜与西泽决一死战。这比原来计划的与西泽开战的时间早了几年,他是丞相,这粮草兵器的筹集都归他管,到时候还真是个大难题。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祁渺此行能成功,免了这些麻烦。
“怎么?奚丞相觉得此举有问题?”北洹王忽然转头看向奚永。
“哦!”奚永没提防北洹王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急忙说道:“陛下此举十分英明,西泽果真觊觎高唐的话,怎么能让他们轻而易举就得了去?老臣刚才听了陛下的话,正想着怎么去筹集这十万大军的粮草军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粮草军备的事老臣还真不敢大意。”
北洹王嘴角微微上翘,正待说话,只见郭百川走了进来,跪地禀报道:“陛下,上次令臣调查的事已经有了些眉目,臣来回报。”
“那事有眉目了?”北洹王闻言,两眼看向陆百川,“你起来回话。”
“谢陛下!”陆百川从地上站起身来,却没有继续说话,只低头沉默着。
北洹王看了眼奚永,说道:“你如实禀来。”
陆百川这才禀道:“臣已经查清楚了,去联络五王的是个商人,叫吴达庸,他和二王子手下的一个参军王珙有来往。”
“那个叫王珙的是祁漠手下的参军?”北洹王有些意外。
“王珙是二王子手下的参军,而且……王珙还与林地部落那几个反叛的将军,有过几次接触。”陆百川说到这里,见北洹王脸色越来越阴沉,不敢再出声。
“只是有过几次接触?”北洹“嘿嘿”冷笑两声。
陆百川伺候北洹王多年,已知他是怒极而笑,“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俯身请罪:“臣该死!请陛下治罪!”
“该死的不是你!你据实说来。”北洹王在王座上坐了下来,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那几个将领在起事前来过阖城,是王珙领着去见了二王子,二王子送了两次军备给他们,有盔甲、刀枪,还有弓箭。”
“如此说来,这次高唐叛乱,祁漠不但与刘益勾结,还煽动五王、林地部落、北洛那些人起来造反,他想干什么?想要了他妹妹祁渺的命?还是想要了本王的命?”北洹王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脸色铁青。
“陛下息怒!以老臣看来,二王子虽然行事鲁莽了些,还不至于作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他也许是被人利用了。”奚永见北洹王暴怒,急忙出言劝说。
“就算是被人利用,这些事他也脱不了干系。他不是喜欢装病么?就让他好好养病去。陆百川,传本王旨意,祁漠体弱多病,不宜领兵,即日起解除一切军职,着其在府内好生休养。”
北洹王说到这里,阴森森地补充了一句:“那个王珙要好好审一审,把该说的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