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不知道五皇子与阮流筝究竟是什么关系。
但裴夫人自来是个护犊的性格。
自家的孩子,做什么事都是情有可原的。
她下意识想着,萧泽安是自己与云龙先生从小看着长大的。
他贵为天潢贵胄,性情外冷内热,比起陆之洲那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来说,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可是阮流筝……
她是已嫁之身。
若她当真与萧泽安两情相悦,那最应该做的,就是要尽快脱离陆家媳这个头衔。
大周民风开放,多了去二嫁的女子。
即便萧泽安身为皇子又如何,她的阿筝也是响当当的贵女!
镇北将军能够给阮流筝求来御赐的婚事,那一身军功,照样能让阮流筝二嫁皇子。
“阿筝,陆家家风不好,自你嫁去后,天天侍奉在婆母塌前,又有公爹纳了你二叔家的姐姐,现在又碰上陆家郎自毁前程……姨母望你这样秀外慧中的女儿深陷他家泥潭,实在痛心!”
云龙先生熟知自己妻子的性格,她一贯不是爱说闲话之人。
如今突然这般做法……
唯一可能的,就是她瞧出了什么旁人没有发现的端倪。
阮流筝虽然聪明,但当下也被裴夫人突然的说法给惊到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反而是萧乐安接了话:“表嫂说的极对,女子嘛,求得都是一个好姻缘。陆之洲此人私窃官家银两,难堪大任!阿筝,若你的婚事不顺,倒不如与他和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和离二字一冒出,周围人齐齐发出惊呼。阮流筝眨了眨眼睛,自己在心里盘算了许久的事,怎么……怎么突然就被裴夫人与萧乐安,这么轻而易举地给说出来了。
萧乐安见她还傻愣在原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往她身上掐。
六公主这次没有收住力,用了十足地劲儿。
阮流筝哎哟一声,众人看上去的时候,她眼里已经因为疼痛而含了不少泪。
“陆夫人……哦不,阮小姐真是太委屈了!”
许万宁也在人群里,在千金宴上她就听过阮流筝说的话。
阮流筝嫁入陆家迟迟未与夫君行夫妻之事,也是因为婆母的恶意刁难,让她日日夜夜侍奉在床。
此时裴夫人与六公主一唱一和,似乎道尽了女子不为人知的苦。
大多贵女们心底还是善良及单纯的,纷纷朝着阮流筝投来同情的目光。
那目光里似乎还带着同为女子,惺惺相惜的伤感。
“我还听我娘说,阮小姐嫁进陆府后,前前后后贴了很多的银子,就是因为陆家的老太太奢侈无度!”
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众人便将平日里听来的八卦相互交换。
说的都是陆家不好。
不过这些可不能怪阮流筝,全是陆家人自己作的死。
前段时间成为名角儿的陆家,什么老底都给挖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