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旬,柳颜欢收到了南召国投降的好消息。
下面便是东辽派官员去接管南召的城池,后面还有道路的建设,东辽文化的传播以及各种问题。
对于这一点,柳颜欢与柳家的族老们一致觉得南召是个不错的商业版图,可以派几个族里的小辈去挖掘一番。族里有在仕途的子弟,可以运作一番去南召开拓机会。
毕竟这要是管理好了,日后升官的机会是大大的有。
不过这些事就轮不到柳颜欢操心了,她现在月份太大,大夫也让她少操心,不然不利于生产。她现在每日都要起来活动活动,稳婆说怕她动胎气,要精养着。
可她毕竟有过生产经验,知道一味的精养不行。很多精养的孕妇产后会留下后遗症,消渴病就是其中一项。虽然不是一定,但大户人家里的妇人多有此病。而且长期静卧会让自己在生产的时候吃苦头。
女子生产一直都是凶险之事,一是因为靠谱的稳婆少,二是因为乳医几乎没有。这个世道,能读书识字的女子几乎都在世家豪门之中,她们怎么会纡尊降贵去做乳医;而男子则以做乳医为耻。
且女子生产时,有男子不可进产房的俗规。先不说那些男人对产房避之不及,生怕沾惹了晦气。就是女人们自己也这么觉得。
一个新生命诞生的地方,为什么会让世人有这样的偏见?
柳颜欢不解。
“嗐!夫人第一回生产那是不知道,好生的孩子不出一刻钟就出来了。那不好生的,可是什么屎尿屁都往外蹦,就是不蹦孩子!那能不脏吗!”稳婆王氏直接给柳颜欢解惑。
柳颜欢的月份大了之后,她就住进了柳府的小院里,贴身候着柳颜欢。
虽然没有足月,可柳颜欢知道孩子七月多之后,随时都可能因为一点小事而发动,故而早早将院子里的小厢房改成了产房,让稳婆住了进来。
“啊!这么恶心的吗!”白昙惊呼完看了看柳颜欢的脸色,“小姐,我不是说您啊!”
柳颜欢面不改色,“人之常情罢了。比起这些,母子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白昙瞬间羞愧不已。
是啊,她娘生她的时候可没嫌她恶心。她在襁褓的时候,不也是她娘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吗?她娘都没嫌弃她呢!
“白昙失言了,请小姐责罚!”柳颜欢摆摆手,“我有什么好罚你的。”
眼下南召已降,等朝廷派的官员到位,他们就会撤兵回京。算算日子,差不多也要三四个月呢。
若是她月份足,那时自己也生产完了。
“芜南县那边如何了?”
“五少爷的朋友们一路游玩,昨日已经到达芜南县了。”
柳颜欢不得不感慨,她家的铺子开的多就是好,都成了她的情报网了。
芜南县内,徐秉坤打了个哈欠出了房门,和几个好友一道汇合。
“裴焕这个家伙,放着扬州那么好的地方不待,跑到这穷乡僻壤来感受民情,真是笑死我了。”说话的这人是扬州知府之子宋民语,昨晚来到这芜南县,他就觉得这地方和扬州没法比。
简而言之,穷啊!
一个县城里就一家客栈,最好的厢房还不如他家的柴房。一觉睡醒,他是哪哪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