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月站起身,面色尴尬,难以启齿,“我好像来月事了。”
宴清风看了她身后,是有血迹。“你教教我,该怎么做?”
卓明月的脸红透了,可是除了同他说,别无他法,“我需要月事带,就是用长布叠几层,弄这么大。”
她用手比划了下大小。
“你等等。”
宴清风从前看见过她的月事带,撕条里衣,依样做一个便是,并不太难,
他很快做好一条,扶她到里屋去换。
卓明月独自在屋内摸索着换好之后,把脏污的裙裤拿在身后走出来。
“你把盆拿过来,这个我自己洗。”
宴清风反问她:“你自己洗,那到底干净了没有,你能知道吗?”
卓明月脸颊烫得要命。
“没干净便没干净吧,反正我看不见,也不知道脏不脏。”
宴清风叹了口气,她是很爱干净的人,说不在意脏不脏,完全就是在胡说。
他商量的口吻道:
“我可能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就当让我体验一把有媳妇的感受,好不好?”
卓明月在他面前杵了很久,最后把裙裤拿出来的时候,她很小声的说了句:“周无痕,你娶得到媳妇的,我嫁你。”
“真的?”
“嗯。”宴清风几乎要兴奋的跳起来,
“我有媳妇了!”
他握住卓明月的双肩:“我们明天就成亲,好不好?”
卓明月有些发愣:“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今晚就置备。”
宴清风心想,这有什么办不到的,她就是要摘个月亮他也要来得及。
卓明月却道:“六天后吧。”
“为什么?”
宴清风一刻都不想等,只怕夜长梦多。
卓明月红着脸小声说:“来月事了。”
只一句话,他便明白了,来了月事不能洞房,便不算礼成。
“那就六天后。就是你别嫌弃我们的大婚冷清,我只有个姐姐,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
但他会花钱买通一些乡亲来喝喜酒。
卓明月笑了笑,“傻子,我自己孤身一人,连个娘家人都没有,怎么会嫌弃你?”
她对周无痕还是挺感同身受的,可能就是因为他无父无母,活得艰苦,便也懂得疼人。
宴清风想抱起她转几圈,终究怕失礼,只能在自个儿院子里又蹦又跳的自乐了一番。
……
他出门打水时,还向土豆说个不停。“我们终于要成亲了,她答应嫁我了。”
“这一回天塌了我们都要礼成,我娶定她了。”
土豆提醒道:“可她嫁的是周无痕。”
宴清风不免觉得他有些扫兴。
“一个名字,身份,算什么,跟她拜堂洞房的人是我,这就成了。”
土豆又问:“将军不回长安了?在这同卓姑娘过一世?”
宴清风身形顿住,一会儿后,他道:“我会写封家书,叫他们再生一个。”
母亲不过三十六岁,这个年纪生孩子的大有人在。
父亲也正值壮年,完全可以重振雄风。
土豆惊愕住。
“将军真的不回长安了?在这做个乡野村夫,骗她一世?”
宴清风心想,男男女女感情的事,不都连哄带骗的?这世上,到底难能有两全之事。
“只要她一日没有复明,没有认出我,我就不会走。”
土豆道:“周大夫说,她复明的希望还是大的,等她发现她嫁的是将军你……”
到时候,恐怕卓姑娘会活撕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