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小时候便认识,算得上青梅竹马。”
话都说到这份上,可见宴清风查了不少,卓明月就干脆坦白。
宴清风愣了一下。
“青梅竹马?!”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青梅竹马这个词,从来都是暧昧的。
卓明月反问:“你就没青梅吗?段云锦不是吗,同我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宴清风转过身去,又转过来,仿佛吞了一斤醋,醋得心头发酸。
“我和段云锦成过亲,她给我下过催情药。你和张惊鹊,也这样的关系吗?”
卓明月一脸坦然。
“那是你们,我们是很清白的青梅竹马。”
“我不信。”
宴清风心里最明白,没有哪个男人无缘无故对一个女子好,更何况是冒死的欺君之事。
若是有,一定是嘴硬没承认罢了。
“还是不信我,”卓明月轻叹,语重心长地说,“感情里最重要的是信任,你隔三岔五就怀疑我,真的很让我心累。”
宴清风蹙着眉头,去抓她的手。
他没有怀疑她骗人的意思,只是觉得张惊鹊对她有心思。毕竟又是青梅竹马,她又好看,还对张惊鹊这么温柔……
只是想让张惊鹊离她远点。刚触到她微凉的手指,就被卓明月甩开。
“每个人都能在你面前挑唆,而你每一次都会信。你不觉得这样会伤害到我吗?”
宴清风强行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转身要走的动作。
“卓明月,说到底你只是怕我伤害到张惊鹊,你只是要护着他。”
这回他的目光里并没有妥协的苗头。
语气也没有。
宴清风又说:“你仗着我喜欢你,总用这样似是而非的话来拿捏我,逼我以妥协来讨好你。但是卓明月,我不傻,我知道今日若是被踩在脚下的是我,你不会为我拔剑,你只会想尽办法避免我牵连你。”
他总在渣里抠糖,说服自己她其实也有点在意,可是她的区别对待太过明显。
哪怕是对土豆,她都愿意跳江去救,唯有他,她是真的半点不在意,全凭一张嘴,几句模拟两可的话吊着他,只因他有点用处。
卓明月杏唇微启,还想狡辩什么,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这些话倒是没说错。
宴清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许多复杂的情绪被掩藏在烟雾笼罩的眸底。
“同你说这些,不是想为难你什么。我可以不动张惊鹊,但你身子必须换个人照料,你今后不要再见他了。”
卓明月说:“我看不见他,怎么知道他平安无恙?”
小兰的事她反思许久。或许让小兰离开自己才是错的。
呆在身边,她才能随时随地的看到,知道她还好好的,哪怕有何不测,她也能想办法相救。
张惊鹊算是豁出命去帮她,她怎么能眼看着他因她而遭罪?宴清风生了薄怒,敢情他说那么多,都白说了。
“得寸进尺是吧?”
“我没有不同意换个太医来照料我,只是我需要确定张惊鹊平安。”卓明月拨开他搂到腰际的手,眸光轻垂,“你也得为我考虑,大悲大怒,会动胎气的。”
提到动胎气,宴清风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
被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但他毫无办法。
“但凡我容不下,他早没命了。”
宴清风墨黑的眼眸中翻滚着冷冽的戾气,他把情绪克制下来。
“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卓明月得了这话,便说:“好,那就这样吧,换别的太医来照料我,但张惊鹊还得留在太医署中,我不会再召他。”
张惊鹊苦学那么多年医术,终于得此成就名声,不该因她而失去一切。
“嗯。”
宴清风应得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