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和宁稚互看一眼。
“因为宇行出现了。”
“因为卓宇行出现了!”宁稚说,“他怕卓宇行认出他!又或者他担心晗晗和卓宇行在一起,所以他动手了!”
萧让点点头:“我也认为是这个动机。”
话到这里,俩人都沉默了。
萧让看一眼不远处病房方向,说:“宇行其实早就认出张晗了。我看得出他喜欢她。”
宁稚叹气:“他以前是喜欢的,现在晗晗变成这样了,很难说了。昨天我们从陈警官那儿回来,在车上,我跟他说,其实晗晗对他也有好感,我问他还喜欢晗晗吗?”
“他怎么说?”
“他没回答我,也没接话。”
想起卓宇行当时沉默的样子,宁稚心如刀割。
张晗明明可以有一段美好的恋情,甚至是婚姻,可这一切都被李文康那个魔鬼给毁了!
宁稚喉头哽咽,难受得不行,上前一步抱住了萧让,把脸埋在他颈窝里,无声流泪。
……
下午的时候,陈钧给宁稚打了电话,询问张晗的情况。
他们打算明天过来为张晗录口供。
于是宁稚先去试探张晗的反应。
她让卓宇行回避,关上门,自己和张晗待在病房里。
她先说起一些轻松的事:“晗晗,等你过几天出院,咱们就回以前那个地方住,就是萧让楼下那单元。至于通勤,他发小的酒吧,有长期合作的代驾女司机,他已经和人家说好了,以后每天早上和傍晚的时间段就空出来,接你上下班。”张晗没说什么,还是望着窗外的枯树枝发呆。
宁稚继续说道:“你们领导给你批了半年假,这半年时间,咱们就好好玩儿,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哪里,但咱们过阵子得先回保定一趟。”
“回保定做什么?”
听见张晗开口,宁稚惊喜:“回去吃二食堂的砂锅粉……也回去给白医生看看。”
张晗缓缓点头。
这是她出事后,第一次对宁稚说的话有反应。
宁稚看到了她痊愈的希望。
她没忘明天的事,踟蹰半晌,说:“陈警官明天带人来为你录口供,你可以吗?”
张晗又不说话了,双眼却慢慢地红了。
宁稚见她这反应,就知道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她有能力说,但她说不出口,回忆那件事,对她来说,是再被伤害一次。
宁稚心疼她,可一想到没有她的指认,对李文康的审判将更加漫长且没有把握。
“晗晗,李文康已经被抓起来了,警方也一直很努力地寻找将他定罪的证据,现在就差你的指认了……他声称跟你是……是恋人关系,他没有绑架你、伤害你……如果你不站出来指证他……”
她没再往下说,因为张晗自己是检察官,最清楚缺少被害人证词的强奸案件有多难定罪。
张晗泪流满面地点了点头。
宁稚起身抱了抱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怕。”
安抚张晗睡下,宁稚带上房门出来。
只有萧让一个人在客厅,卓宇行不见人影。宁稚问:“卓宇行呢?”
“出去透透气吧。”萧让问,“怎么样了?她明天能录口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