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激动人心了,这么多的精英都在自己的眼前,豆花从来没想到过这样一个场面。她和她能认出来的人都打过招呼,一把扯过小哑巴来,把她拥进怀里,姐妹俩有日子没见过面了,小哑巴长高了,长俊了,成了一个美丽的大闺女。小哑巴留着短发,得体的衣衫,衬托出她别致的身材,人打扮的干净利落,漂漂亮亮。一支短枪插在腰间,一副飒爽英姿,女中豪杰的气派。
豆花搂着小哑巴,眼睛却越过她的肩头,在人群里寻找着大棒,她急于想把她怀孕的消息告诉给他,让他和她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其实不必豆花告诉大棒,二棒守着他哥,寸步不离,真正的是久别见亲人,他滔滔不绝,絮絮叨叨,先把嫂子怀孕的消息说给了他哥听,又告诉他哥家里的情况,村里的事情,哥俩黏在一起,有着说不完的话。
这个时候,只见两个人匆匆走到肖飞面前,附在他的耳朵上说了几句,肖飞就面部凝重起来,招呼着黑老蔡和货郎哥走到一边,然后三人各自领了一拨人马,分头行动,暗道里刚才还闹闹哄哄的,一瞬间清静下来。
豆花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人都走了,剩下她和二棒,叔嫂俩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好像被人抛弃了的娃娃。
豆花忙着追赶上货郎哥的那一队人手,嚷嚷着说:“怎么就留下我了呢?”
货郎哥说:“你有所不知,豆花,鬼子要来进攻大峪口,河防团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我们来是在暗中支援河防团的,肯定要有一场恶战,此去凶多吉少,你还是呆在暗道里吧。”
豆花凤眼圆睁,冲着货郎哥说:“小看人了不是,我谷豆花甚时候害怕过,打鬼子这种事,让我碰到了,怎么能不参加呢!”
货郎哥知道豆花的脾性,知道肯定是劝阻不了她的,就吩咐一个战士寸步不离她的左右,保护好她的安全。
豆花更加不乐意了,她拍着手中的枪,说:“好好打鬼子去,我不需要保护。”
这个时候,二棒也慌慌忙忙地跑了过来,嚷嚷着:“嫂子,我也去。你们都打鬼子去了,不能留下我一个,不能这样欺负我。”
豆花冲货郎哥眨了眨眼睛,说:“都去,都去,哪里能留下你呢。你原地不要动,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接你。”
二棒才是豆花最放心不下的人,这么危险的战事,怎么能让他参与呢,添乱不说,还有可能送了他的小命。
豆花画地为牢,二棒乖乖地等在原地,一步都不敢挪开,生怕嫂子回来找不到他。
等过好久,也不见嫂子回来接他打鬼子去,二棒开始着急上了,他可着嗓子喊着“嫂子”、“大哥”,暗道里空空荡荡的,只传来了空洞的回音,他才明白上了嫂子的当,自己又想出去,无奈找不到出口,唉声叹气了一阵,无可奈何地坐在地上,双手抱了脑袋,一会儿居然有了睡意,躺在地上睡着了。
张家湾,大峪口,和河对岸的贺家川,呈三足鼎立之势,三方势均力敌,互不相让,犬尻早已经对大峪口虎视眈眈,想把大峪口收到鬼子的囊下,谁都知道,能占据这三个地方,在这方圆几百公里的地方,谁就占据了主动权。河那边的贺家川,隔了一条黄河不说,主要是那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有八路军在那里住着,犬尻也就想想算了,他把算盘打在了大峪口这块热土上,大峪口现在就成了香饽饽,犬尻早就打上了这里的主意,驯化了亢凤后,她刺探到了河防团不少的情报,这次小鬼子是瞅准了时机,气势汹汹而来,大有志在必得的把握。
大峪口三面环山,一面抱水,易守难攻。犬尻调集重兵,气势汹汹。贺团长早有防备,自诩大峪口的防务固若金汤,定要让小鬼子有来无回,决心要死守大峪口,与犬尻老贼决一死战,势与大峪口共存亡。
小鬼子志在必得,河防团志满意得,这注定了这是一场恶战。
战斗的惨烈,出乎每一个人的想像。小鬼子饿狼一样扑来,小钢炮“咣咣咣”,像放爆竹一样,响彻云霄。河防团的这帮子弟兄们,别看平时一副地痞相,与鬼子干起来,个个也是血性男儿,没有一个孬种。贺团长毕竟是台儿庄战役出来兵,他手持一挺轻机枪,领着河防团的一帮子弟兄们冲锋陷阵,完全置自己生死于不顾。
可是头上有飞机轰炸,地面的鬼子蝗虫一样涌来,河防团眼看着要顶不住了,铁桶样的阵地,生生让小鬼子撕开了一道口子,河防团的处境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