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盼月年龄尚小,宫闱之事,一知半解,此刻拉着丽娘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阿娘,真是阿姐叫我来的,我不知道……”
她的语气无辜极了。
丽娘却不肯信她的话,眼里含着泪水,反手打了她一耳光,“还敢诬陷你阿姐,死不悔改!给你阿姐道歉。”
不说现在的楼望月,即便是小的时候,她也不信楼望月会做出这种事。
原因无它,她和梅姐姐一样,都是个直性子,可能会跳起来打人,但是绝不会耍些小手段。
再不愿相信天真可爱的女儿居心叵测,也不得不信。
这一巴掌,楼盼月也失去了理智,冷笑道,“你看,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总是不信我!从小到大,你都是捧着她的,你们都偏心。她是望月也是月,而我只是盼她回归家里,是也不是?”
“现在你们更偏心她了,道她不容易,夸她有福气。不就是自甘堕落得来的,她能做,我有何做不得?”
丽娘脸色苍白,“到底是谁同你说的这些话?”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小时候是让她忍耐些许的,可是月月一年半载都不回家,老爷的疼爱,不都是在盼月身上么,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你不用管谁说的,总之……”
“滚。”
秦无双不耐烦了,当这里是集市?
他看向楼望月,“你处理,她要是不滚出京城,楼家都滚出去。”
楼望月知道他生气了,能留盼月一命,已经是开恩了,叹了口气,“阿娘,让她走吧,远远的。”
楼盼月实在不甘心,怨恨楼望月不顺着台阶说是她让她来的,质问道,“你伤了身子,也不能再生了,我替你说生个孩子有何不可。与其让别人……”
秦无双一个眼刀子扫过去,她打了个哆嗦,立刻噤声。
只听他冷冷的说道,“老子不用皇子,天下给昭和,你有意见?”这句话,楼望月三天都没缓过神来。
实在是憋不住了,先讨好了他,主动在他身上起起伏伏,看着他高兴了才问道,“你到底是谁?”
秦无双静静地看着她,半晌笑了起来,温润如玉,“秦家大公子,秦子衍。”
她现在才知道,他的字——子衍。
至于别的,不知道就不知道了,难得糊涂。
秦无双番外
原本,宋世诏说,我重生了,知道许多未来的走向,要求我给高官厚禄,我是不屑的。
可他说起……前世是楼望月进宫,陪伴了他十年,我有点信了。
她知道怎么让我心软,知道我的弱点,甚至偶尔使用出来的招数,都和我的一般无二。
一但信了,便见不得她受委屈,又怕这是她们的诡计。
所以,才费心费力的抓了关山柳,我能确定了,月月的知道的东西,和姜家无关。
既然宋世诏说,会是姜家得了天下,我和楼望月都会死无葬身之地,那就把姜家人都杀了。
可我,做了一个月的梦。
宋世诏知道的不全,我没死,月月也没死在刑场上。
沈璇救过我的命,且是她给秦家收的尸骨,还有小时候的情分,我以为是喜欢她的。
其实更多的是不甘,大概是劣根性,她越是表现得贞洁烈女,就越想看着她沦陷。
直到发现宫里有个和她长得很像的人,只想激起沈璇胜负欲的,这个人性格和她完全不同,像阿娘养过的那只猫一样,胆小怕事,偶尔还会挠人。只是抬抬手,就能吓得她几乎要钻到墙角。
朝廷为了控制“秦小将军”下的药深入骨髓,只要发怒,便只能看到秦家满门抄斩时的血色,只想杀人,连沈璇也得退避三舍。
她被掐着脖子,竟然还敢伸手摸我的头,说着不太标准的官话,她说:“我不怕,我真的不怕。”
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便教了阿娘经常唱的歌,她官话不太标准,唱起来居然出奇的相像。
从什么时候想和她相守一辈子的,我也忘记了,留下诏书,也不过是幌子,让沈家去斗。
朝廷被我搞成了筛子,都破了大洞,反军四起,继续待下去,我怕护不住她。
我要带她离开。
还把虎符给了她,没想到她太傻了,握着重兵不会用,傻乎乎一个人跑去被抓。
我赶到的时候,楼家人都死了,只剩她,已经失了神职,呆呆的,没有任何反应,不会吃饭不会喝水,只能灌下去。
没能坚持多久,便药石无医。